蔣蘋愛分析思考,認出葉煩有可能覺得她不是好人,舉報葉煩“投機倒把”可能還認為自己是正義的化身。
想到這些,程夫人又說:“可是,別人都穿皮棉鞋,只有你穿布棉鞋,人家皮衣羽絨服,你穿勞動藍,你也顯眼啊。”
葉煩:“我跟大爺大媽坐一桌不顯眼。”
程夫人想說什麼,忽然想到一種可能:“你替你婆婆來的?”
葉煩點頭:“看過我婆婆的賬本,我和耿致曄結婚他沒去,他父親去了。一會記份子錢也是寫我婆婆的名。”
“那你應該跟大爺大媽坐一桌。”程夫人想到自己帶兩份份子錢,一份公公婆婆的,一份是自家的,“我也可以跟你們坐一桌。”
外面挺冷,葉煩問:“進去?”
“進去吧。”程夫人覺著時間差不多了。
兩人進去給了份子錢,就有人安排兩人入座。程振華的愛人嘴上說著自己人不必客氣,然後拽著葉煩到熟悉的長輩跟前,問能不能收留她倆。
伸手不打笑臉人,幾個六十歲左右的大媽讓她倆坐下,其中一個大媽盯著葉煩問:“以前我是不是在哪兒見過你?”
程振華的愛人給大媽們介紹,空軍葉將軍的女兒,現在是耿家三兒媳。
今天是陸軍圈的喜事,雖然跟空軍隔一層,而程夫人一提耿致曄的父親,有人想起來她出席過葉煩和耿致曄的婚禮。
一看不是外人,大媽熱情起來,問葉煩在哪兒上班。
葉煩見程振華的愛人想說話就閉嘴讓給她。程夫人認為考上京大了不起,立刻跟眾人嘚瑟她是大學生,停頓一下才說“京大”。
外地人覺著京大難考,首都本地人也同樣認為“京大”高不可攀。除非豁出老臉利用特權把自家孩子安排進去。這年頭大部分高幹都不好意思這麼幹,所以聽到葉煩自己考的都跟看到大熊貓似的,問她學的什麼專業,有沒有想過去哪個單位,她婆婆最近身體如何,孩子多大了等等。
直到服務員上菜,熱情的大媽們才放過葉煩。
葉煩經常跟大爺大媽打交道不覺著她們煩。大媽們見葉煩沒有一絲不耐都覺著她脾氣好,吃到自己喜歡的菜就叫葉煩嚐嚐。
饒是程振華的夫人知道她說葉煩在京大讀書會被見多識廣的大媽們高看一眼,也沒想到她們這麼熱情。
這些大媽可不是李大媽、張大媽那類普通工人或家庭主婦,一個個都上過戰場幹過革命。有幾位現在還是某單位一二把手。
程夫人聽到有人叫她多吃點,心說今兒我算是沾了葉煩的光。
天下無不散之筵席。
酒宴結束,葉煩跟程振華的愛人到飯店門口就被人叫住。葉煩回頭,一位三十歲左右的男同志跑過來:“嫂子!”
葉煩下意識看程夫人,然而程夫人沒見過此人,就問:“喊我還是叫葉煩啊?”
“您二位。”男子中等身材,臉面比張小明好看不少,雙眼透著精明,不如張小明憨厚。他緊接著又說,“我想跟葉煩嫂子說點事。”
程夫人眼神示意葉煩,我先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