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十年於文桃不敢哼唱,最近兩年政策寬鬆,她想到什麼唱什麼。做飯哼哼,洗衣服也哼哼。耿致曄在家住幾天就聽過好幾次。
葉煩奇怪:“她還會越劇?”
耿致曄:“她知道詞,哪個順口用那個。身為音樂劇演員,以前天天在家唱豫劇。大哥私下裡說她不務正業幹不長。果然沒幾年就被調到幕後。”
葉煩:“……領導挺煩她吧?”
耿致曄仔細想想:“沒聽她提過。不過看她五十歲立馬退休,應該不怎麼喜歡那份工作。”
葉煩:“有可能不想工作。”
耿致曄:“也許街道辦事處才是她的戰場。”
葉煩頓時想笑。
大寶忍不住問:“為什麼啊?”
葉煩:“街道大媽處理家長裡短,最適合你奶。”
大寶點頭:“我奶可會勸架了。”
葉煩張張嘴,心說我沒誇你奶啊。“你要不要去上面睡一會?別坐你爸肚子上。肚子都被你坐扁了。”
大寶不要一個人待著:“爸爸,你腿短一點,我坐那頭。”
又不嫌老子腳臭?耿致曄無奈地收起腿。大寶到另一頭,又推一下他爸的腿:“收一收啊。”
耿致曄想踹他:“老子腿長!”
大寶不信,跪坐起來看看,好像是的。“爸爸,我以後也能長你這麼高嗎?”
“你閉嘴休息就能。”
大寶哼一聲,看到對面床鋪上的妹妹:“媽媽,接我一下。”
葉煩把他抱過去,大寶跟妹妹一個臥鋪終於不用蜷著腿:“媽媽,你和爸爸在一起吧。”
葉煩開啟窗,回頭看到大寶趴在二寶耳邊說什麼,葉煩無奈地搖搖頭,到上面臥鋪躺著。
也幸好這個時候出行的人少,一個臥鋪車間只有她們一家四口——六個臥鋪想睡哪個睡哪個。
即便車廂內只有一家四口,晚上可以躺下,葉煩和耿致曄也累,一來不敢睡太沉,擔心下車的人順手把他們的行李拿走,二來臥鋪窄不能翻身,還有便是車上味道難聞,走走停停吵吵嚷嚷,睡著醒來再睡再醒跟一直撐著不睡一樣難受。
車到站轉車,葉煩抱著二寶,耿致曄拎著行李盯著大寶,大寶走累了,耿致曄要抱他,以至於一家四口到家,倆小孩很精神,當父母的累掉半條命。
大寶和二寶倆機靈鬼見爸媽神色不好,喝點水就躲出去。
葉煩和耿致曄勉強打起精神燒點水洗洗澡,換上乾淨的衣服,夫妻倆就靠長椅上休息。
莊秋月端著一筐菜到門口,見倆人一個頭朝南一個頭朝北,無精打采,跟大病一場似的:“不舒服?”
葉煩歇一會好受多了:“不是。大寶二寶大了,抱著他倆轉車差點累死。明年無論我媽說什麼都不回去。”
莊秋月:“難怪他倆一點也不累。”
葉煩:“在船上——”朝耿致曄看一下,“他用海水弄溼毛巾給他倆擦擦胳膊和臉。我還擔心海水那麼鹹,大寶和二寶身上難受。結果人家倆更精神。”
莊秋月把菜筐放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