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總管:「……」
二夫人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放肆!收了我們宋家的禮,你就是我們宋家的人,這裡哪輪得到你說話!」
事情失控,二夫人也沒有耐心裝出平時的好脾氣了,她顯然很在意吉時的問題,所以肉眼可見的著急。
她轉頭,看向坐在一旁的宋老爺,道:「老爺,您來說句公道話,她這副模樣像什麼樣子,還有朗伯——你到底要幹什麼?」
宋老爺剛才就像個透明人一樣坐在那裡,看著這些人鬥來鬥去,他被二夫人點了名,有些訥訥的。
宋老爺慣來就是這樣,從前有溫柔能幹的大夫人在,他還算是自信,可自打娶了二夫人之後,就愈發的沒有存在感了。
他張了張口,有些恍惚似的,半天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二夫人一見他這副模樣,就氣不打一處來,她轉過頭去,正要再說,就聽那不聽話的喬蘭蘭說:「我不管,我是來跟你們大少爺成婚的,他要是不來,這親我就不結了,彩禮我可以退還給你。」
二夫人冷笑一聲,想說你當還有這樣的好事呢,就聽門外,一個虛弱但好聽的聲音由遠及近。
「姑娘莫急,身體不適,所以來晚了些,希望你不要怪罪。」
那是宋淮青的聲音。
宋淮青常年在自己的院子,深居簡出,很少到前院來,所以聽見這個聲音,大多數人都怔了一下。
老總管沒想到,宋淮青真的來了。
喬薇薇循著聲音看去,來人還是那熟悉的模樣,只不過久違的染上了一層病容,那雙總是幽深迷人的黑眸也有些空洞。
祥順小心翼翼的扶著自己的主子,輕聲提醒他跨過門檻。
宋淮青只不過是不願意往前堂來,而不是不認識路,這宅子他住了十多年,閉上眼睛都能走進來的。
看見他那張臉那一刻,不但喬薇薇覺得有些恍惚,就連宋老爺都有些恍惚,那張酷似他母親的臉讓他一瞬間覺得時空倒錯,彷彿看見了曾經的妻。
但這種恍惚的感覺也就只持續了一瞬間,因為當他的眼睛看見兒子那雙無神的眼睛時,馬上就又灰敗了下來。
宋淮青卻沒理會那些人,徑直走向堂中的新娘。
「青兒,你不好好養病,跑來這裡做什麼,這裡一切有我,你不用親自操心的。」
二夫人開口,即便知道宋淮青看不見,也依然露出一個極其關切且不贊同的表情,就好像她真的很愛這個繼子一樣。
宋淮青笑笑,已經走到了喬薇薇的面前。
他道:「虧得您為我操心,既然是我的婚事,我還是在場比較好。」
二夫人險些咬碎一口銀牙。
幸好站在她身後的管事及時拉了她一下,她才冷靜下來,勉強笑了笑。
宋朗已經扯過了前頭那人的大紅花,自己當做證婚人站到了兩個人的面前,也不管這合不合規矩了,反正在他的眼裡,這就不是正兒八經的婚事,只要能壓了二夫人一頭,怎麼著都行。
老總管笑眯眯的對宋淮青說:「大少爺,您再往左邊站一站,對了……對,很好,既然新郎和新娘都在這裡了,那咱們就可以拜堂了。」
二夫人身邊站著的男人,也是宋家的管事,那是二夫人進門一年之後被招進來的管家。
因為他與原本的大夫人更加親厚,所以二夫人不信任他,連帶著的,被她吹了枕邊風的宋老爺也越來越疏遠。
可是宋朗不管這些,他就守好大夫人的嫁妝,守好自己手裡的權利,一心照顧宋淮青,那劉山也實在不是這塊料,所以這麼多年,在宋淮青的默許之下,宋家主家的大部分權力依然掌控在他的手上。
所以老總管的腰桿子挺得筆直,他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