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春芳恍惚的想,這都什麼跟什麼啊,阿青就是阿青,那個男奴已經跟喬薇薇離開了,找不著了,怎麼就重新大大咧咧的出現在臨州城,還變成太子了呢?
廖春芳覺得自己這是在做夢,但是真的看見面前那個披著蟒袍,束著黑玉冠,看上去金尊玉貴、高不可攀的男人的時候,她心裡還是抖了一下。
宋淮青也看著這個女人,看著她的時候,腦中還想著那個離奇的故事,見這女人一副神遊天外的模樣,他轉了轉自己手指上的玉扳指,終於開口了。
「你是春風樓的老闆?」
「說說喬姑娘和阿青的事。」
廖春芳微微低下了頭,捂住了自己跳得有些快的心口。
她自詡是個老闆,見過不少大人物,什麼風浪都走過來了,可看著這個男人,她還是忍不住的害怕,甚至不敢直視他的眼睛。
對方的命令鑽進她的耳中,廖春芳就直直的盯著地板,慢慢開口。
這些事情,她早在心中過了無數遍,每當廖琦發病嘔出鮮血,她就忍不住在心中想,怎麼就成這樣了?
每當這樣想的時候,她就忍不住追根溯源,回想喬薇薇來到春風樓之後的一樁樁事情。
所以這些事情了熟於心,就算她心不在焉的,也可以流暢的說出來。
宋淮青靜靜的聽著,還試圖在腦中勾勒出那兩個人相處的一幕幕。
謝忱風給他送來了那兩個人的畫像,看見畫像的時候,他的表情也很古怪,因為這畫像裡面的男人真的很像太子。
謝忱風原本是看熱鬧的,可這下,他真的好奇了。
世上竟有如此相像的兩個人麼?
宋淮青看著那兩幅畫像,他的目光只在男人的畫像上停留了幾秒鐘,緊接著便轉向了另一張,久久凝視著上面的貌美女人。
當這張畫映入眼底的時候,他的腦中像是有什麼東西炸開了,馬上就要呼之欲出。
但是他的身體彷彿缺了一塊,就是什麼都想不起來。
宋淮青心中的疑惑更大了。
廖春芳說完了,依舊跪伏在地上,謝忱風用眼神詢問宋淮青,要把這人帶走麼?
宋淮青揉了揉自己想得發疼的太陽穴,朝外擺手。
謝忱風就懂了,要帶她離開。
直到這時,一直恍恍惚惚的廖春芳才終於鼓起勇氣,直視面前的男人:「你……不……太、太子殿下……」
廖春芳的眼睛盈著淚水:「殿下……您……能不能讓我再見她一面?」
宋淮青捏著玉戒的力氣更大了一些。
他做不到這件事情,他根本不記得這個人。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不否認,說他自己根本不是什麼阿青。
每當他這麼想的時候,就有一種悵然若失的感覺。
宋淮青睨著她,道:「你見不到她了。」
廖春芳的眼神一點一點黯淡下來。
謝忱風重新走進來,嘖嘖感慨:「這些老鴇,也不知道平時欺壓了多少姑娘,造孽的時候怕是沒想到,有一天會踢到個鐵板吧。」
他在腦中來回琢磨著這件事情,就覺得那個叫阿青的男奴實在不簡單,這反擊太漂亮。
宋淮青對謝忱風道:「孤與你們一起商議過廢除賤籍的事情,你們的的細則擬出來了麼?」
「我希望以後,這種地方可以少一點。」
無端的,他心中出現了一句這樣的話。
但他想不起來是誰說的。
謝忱風苦笑:「您出了這麼大的事,我們哪還有心思做那些。」
宋淮青抬頭。
謝忱風說:「杜蘭拿著您的牌子發落了臨州城主和劉家人,殿下……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