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他們在城郊的河邊露營,宋淮青給她捉了好幾條魚,把魚開膛破肚全都清理好,然後放在火堆上烤,他烤的魚很好吃,外焦裡嫩的。
喬薇薇把魚肉給撕下來,一碟椒鹽,一碟番茄醬,蘸著魚肉,吃得不亦樂乎,吃完就在河邊吹吹風,看月色和江景,一覺睡醒,天已經黑了,兩個人才打道回府。
雖然宋淮青不必戴面具了,可喬薇薇第一次帶著沒有斗笠和麵具的他出門的時候,不少大姑娘小媳婦都往這人的身上看,她又不高興了,所以又把面具給翻了出來。
宋淮青什麼都依著她,看她因為這件事不高興,反而笑得很開心。
但是晚上不要緊了,晚上沒有那麼亮的光,路人看不清他的臉。
宋淮青抱她上馬,兩個人共乘一騎,往春風樓走,距離春風樓的方向越近,宋淮青的眼神就越陰沉,可是他擁著喬薇薇,手還是輕輕的搭在她的腰上。
他問:「嬌嬌,這臨州城也看夠了,咱們是不是要離開了。」
喬薇薇回頭看他,笑盈盈的:「你著急呀?」
男人「嗯」了一聲,眼中的金色流光不斷破碎,朝她笑著,但是心中殺意陡生。
喬薇薇說:「那就這兩天吧,這還不是說走就走麼。」
這陣子,她已經陸續把金元寶換成了方便攜帶的銀票,值錢的首飾也都換成了錢,存進了錢莊,藥師的手記她也隨身攜帶著,他們隨時都可以離開的。
至於廖琦的病,她可以把以後用得到的方子留下,也算是善始善終了。
後院裡,那群醉鬼已經鬧上了,他們站在喬薇薇的院子前,廖春芳知道的時候已經太晚了。
「哎喲,我的大爺們,你們這是在做什麼呀!」
廖春芳急得頭疼,她帶了力氣大的打手去攔,但是人都到了院門口,你還能怎麼攔呢,而且這些人全是掏錢的金主,總不能讓她為了一個喬薇薇去把這些客人都得罪了呀!
廖春芳氣得渾身發抖,走到人群的最後面,劈手就給了廖琦一個巴掌:「混蛋,我讓你看顧生意,你就是這樣看的?」
廖琦從沒被廖春芳打過,他被打得偏了頭,見此時場景,腦中情不自禁的浮現出來那醜陋的男奴被這群無法無天的有錢人拎出來玩笑取樂的場面,浮現了喬薇薇被嚇得面色蒼白不停的掉眼淚的場面。
他心中快意又期待,被親生母親打了一巴掌,居然都沒有生氣。
他說:「母親,是您說的,不能怕這些人,但是也儘量不要去得罪這些人,他們非要看,不過是一個奴隸罷了,我能因為一個奴隸得罪這麼多的人麼?」
廖春芳說:「我不信你瞧不出來,喬姑娘有多重視那個男人!」
「你怎麼這麼糊塗呢,你居然為了一個女人壞家裡的生意,我教過你的,你都學到狗肚子裡去了!」
廖春芳氣急敗壞,眼中全都是失望,可是事已至此,她也攔不住了、也沒有辦法了。
她閉了閉眼,再去瞧那院門。
可是廖琦卻並不覺得自己有錯,他有什麼錯,一會兒喬薇薇若是被這些人給為難了,他自然不會袖手旁觀,他只是討厭那個男人罷了,若是那時,他出面為她解圍,她說不定還要感激他呢。
這群男人在門口喊了半天,院門始終沒開,也聽不見一點動靜,那為首的劉嶽書終於不高興了起來,他彎腰從地上撿起石子,「砰」的一聲就砸向院門。
這一砸,那院門終於有了動靜,慢慢從裡面開啟,一個小廝和一個小丫頭探出頭來,看見外面這麼多人,嚇了一跳。
兩個人對視一眼。
喬薇薇不喜歡外人進來她的院子,更何況現在她不在,他們雖然老早就從裡面聽見了動靜,但是他們不敢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