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一聽,也才看見她手上拎的袋子,神情總算緩和了。
但是喬薇薇卻轉頭要走:「您嫌棄就算啦,我給哥哥吃。」
老爺子急了:「那不是給我買的嗎。」
喬薇薇說:「您不是不要嗎?」
老爺子瞪她,知道她這是跟自己較勁呢,但是他聞著那袋子裡的東西也挺香的,鬧這麼一下,還真覺得餓了。
喬薇薇生怕再拌幾句嘴,老爺子就拎柺杖打她,一副不情不願的模樣,把吃的給推過去了。
老爺子看她那撅起來的嘴都能掛一把小油壺,笑罵:「吃你一口飯,看把你委屈的。」
孔麒站在一邊,也沒再著急上樓,看著兩個人,微微勾著唇角。
喬薇薇說:「我不委屈,爺爺,我請您吃飯,您請我喝茶吧,我倆著急回來,就為了給您吃口熱乎的,還口渴呢。」
說著,就伸爪子去碰老爺子的好茶,老爺子也沒攔著。
雖說他的好茶葉放在這倆人手裡就是牛嚼牡丹,但是他也樂意,比給那些懂茶的老夥計喝還樂意。
喬薇薇拿著自己還有孔麒的馬克杯一塊泡茶,看得老爺子眼角直抽抽,他敲敲自己旁邊的柺杖,還是想拎起來,把這倆敗家玩意兒給打一頓。
夜晚,老爺子喊小孫子去房間談話,問他考慮得如何,他知道喬薇薇今天帶他去學校了。
有了白天這麼一遭,孔麒心中的天平確實開始不受控制的朝另一邊倒過去了,想起喬薇薇,他竟也嘗試著坦率起來了。
無論如何,也得邁出第一步的。
他存著試探的心思,對爺爺說:我覺得其他課學著也挺有意思的。
老爺子看了之後,點點頭:「行,你大了,要學會自己給自己拿主意,人生是自己的,路都得學著自己走。」
孔麒覺得爺爺的話別有深意,但是有些埋藏了很久的話到嘴邊,又讓人不敢去碰。
埋了太久太久,就算拎著鋤頭想要從那深埋的地下將其挖起,都不知要從何處開始。
他見爺爺似乎累了,便覺這並不是談話的好時機,催促著老人回房間休息。
老爺子有喬薇薇陪著拌嘴,肉眼可見的開心,離開之前還提醒他,不要忘記盯著喬薇薇喝藥。
孔麒去了喬薇薇的房間,順便把她的藥也給端上去了,他敲了敲門,喬薇薇在裡面聽見了,就跑過去給他開門。
結果門只開了一個縫,她就聞見了那股藥味,於是她又要把門關上。
站在門外等她開門的孔麒都被氣笑了,摁著門,仗著自己的力氣,硬是擠了進去。
喬薇薇皺著一張小臉,老大不樂意的跟他陰陽怪氣:「來就來唄,還帶東西呀,這麼客氣。」
孔麒不跟她廢話,把藥放在桌子上,勺子塞進她手裡,讓她喝。
喬薇薇試圖給自己爭取:「哥哥,你看我,我現在都好了,是藥三分毒,好了就不用喝藥了。」
孔麒不搭理她的胡扯,是藥三分毒不是這麼用的呀。
喬薇薇見他不信,湊近了一些,特別著急證明自己。
她指著自己的大眼睛,「你看看,我這幾天吃好睡好,臉色也好,黑眼圈都不見了。」
她的眼睛水亮水亮的,長長卷卷的睫毛輕輕扇動,眼白乾淨,沒有多少紅血絲,眼瞳映著屋中的燈光,像是一汪清澈的水。
她湊得太近了,近到孔麒可以感受到她的呼吸。
喬薇薇的胳膊貼著他手背上的一小片面板,孔麒立馬覺得那地方像是被火燒著了一樣,說不定都留下要命的燙傷了。
他開始不自在起來,覺得這雙清澈的眼睛不是水,而是酒,他看著看著就醉了,醉得心跳加速,醉得身體輕飄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