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女兒開口,立馬把李婷婷的名額給調入離開他們部隊下屬的兵團農場。
蘇翎跟上頭也提出了辭職,她從進入工廠第一天就開始有意識地帶下面的人,而且銷售渠道也有,只要好好幹,未來十年之內物資還是緊缺,不用什麼大的銷售技巧,工廠要存活下來還是不難的,想要發展就看管理的人了。
蘇翎提出了辭職,說自己要開始備考。大隊裡現在都當她是姑奶奶,一個個恨不能把她供在桌上,自然是一口答應。
李致遠和婷婷在家裡收拾東西,老蘇讓農場派了輛卡車過來搬家。隊裡的道路狹窄,車子進不來,阿來和阿祥叔他們過來幫忙,用拖車一起把東西拖出去,去兵團農場是住女生宿舍,吃食堂了,原本置辦的家當就用不上了。帶
些有用的東西過去就行,倒也簡單。
東西都上了卡車,蘇翎把家裡剩下的糧食,食物全部拿出來,給兩位叔:「叔,瓦罐裡是自己醃的鹹鴨蛋,這些你們拿回去。」
阿祥叔心裡不好受,她不走呢?覺得外人佔著老紀家的房子,可她要是走了呢?又覺得裡面多多少少又捨不得,想想小丫頭真的是待人真誠,是不是老紀家地人又有什麼關係呢?
「叔幹嘛呢?我離開這裡也不遠,要是有空過來看我。」
「你也要回來!」
「知道的!」
蘇翎把房門給鎖了,把鑰匙交給阿祥叔:「叔,爺爺奶奶雖然犯下大錯,不過到底他們把我養活。這個房子,就託付給您了。等紀弘偉從牢裡出來,也有個落腳的地方,若是判得不重,好歹出來之後也能娶妻生子,讓老兩口在地底下也能安心。」在阿祥叔面前稱老兩口為爺爺奶奶,這就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了。
看著三間整齊的瓦房,後面還有灶間和浴室。整個生產隊也是頭一份兒的,這都是眼前的兩個姑娘一手掙下的。
當初紀家那點破草棚子,不管那個紀弘偉判幾年,那都是撐不到他出獄了,而且紀弘偉對著這個姑娘乾的那叫什麼事兒啊?就算阿翎不肯把房子給他,那也是天經地義的。阿祥叔深吸一口氣:「不愧是革命英雄的女兒,仁義啊!」
「叔,那我走了!」,蘇翎爬上了車子,跟生產隊的父老揮別。
她又帶不走這房子。紀弘偉出獄,她以德報怨,他卻是恩將仇報,鄉下觀念樸實,加深了這種印象,以後就算身上沒有了黑五類的標籤,生產隊的人也很難真正接納他了。
車子剛剛到加工廠門口,蘇翎還想要跟工廠的人揮別,聽見小學裡的人在喊:「等等!幫忙救救人吧!」
李致遠叫停了車子,開啟了欄板,蘇翎一看,鄭茜面上毫無血色,嘴唇泛白,抱著肚子。
兩個知青上了車子,問:「這是怎麼了?」
「應該是闌尾炎發作了吧?」
蘇翎看她抱的地方,看起來倒是像闌尾炎發作,不過小腹?讓蘇翎不得不想起一些事情來。
書裡兩人的第一個孩子就是這個時候有的,大約也是這個原因所以
紀弘偉才會高考參加七八年的那一場,如果懷孕了呢?如果是她怕被人知道,私下做了什麼呢?
蘇翎在李致遠的耳朵邊上說:「可能是打胎。」
李致遠這麼一聽,低頭看了看鄭茜,問蘇翎:「那怎麼辦?」
蘇翎看向兩位知青:「有沒有跟縣裡知青辦的人說一句,讓他們的人過來,鄭茜身邊都沒有人,等下沒有人簽字。」
兩人傻乎乎地搖頭,呆呆地問:「要跟知青辦的人說嗎?」
「如果要做手術呢?家人不在身邊誰簽字?」
鄭茜聽見這話,艱難地開口:「不要……不要……讓知青辦知道……」
「你這個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