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把人嚇得跪在地上瑟瑟顫慄。比上一次她在江灘看見,楓幫幫頭對他的卑躬屈膝更要真實。
他絕非什麼善茬。
可他私下面對她時,卻又無比體貼溫柔,像恨不得把所有的寵溺都給到她一絲不剩。
阮蓓略感迷離,便做冷淡道:“我並不愛管你們的事,還有你的生意。他們九年前離婚,梁笙跟著梁泰走後,基本都不聯絡。我不會利用誰做籌碼,也不必成為誰的籌碼。”
楚勳攥起她纖瑩手腕,沉聲安撫:“還用太太提醒?這些做事上的規矩,我自有分寸。這次送他進去,除了讓他嚐嚐苦頭,未嘗不是幫他。他和江西做的生意早被仲局暗中釣魚,現在送進去,頂多蹲幾天局子,拖得晚了怕不得累積一波性命。”
他鳳眼含光,剛說不是善茬,忽而卻又斂了邪氣變得正派起來。是怎樣的男人,能把正邪莫辯融匯得一毫不苟。
“放心,看在阮阮的份上,只要他今後不是太過分,我都對他放一馬!”
阮蓓才不是想兜著梁笙呢,算了,懶得糾扯他們之間的事兒。她便抿唇看窗外。
車行到過橋的路口,只見前面攔起了黑褐色的橫木,幾名穿著黃綠制服的霓兵和警察在設障檢查。突如其來,沒有任何防備,剛好又是七點多鐘,要進菜場、商鋪的,要上班路過的,排隊排了老長。
“站住,你,把手開啟!”
檢查得十分嚴苛,個高的尤其不放過。幾隻兇惡狼犬虎視眈眈的,彷彿隨時都要撲向人群中,把人們嚇得不寒而慄。
看到林業局長夫人的車子都必須停靠檢查,後備箱要開啟翻看。
局長夫人帶著幾個兒女本不欲下車,那霓兵架著槍,探頭看看車裡有高個的,命令全部下來。
局長夫人不高興:“是我大女兒,她高了點,一米七五,可今年才十七!”
霓兵長官用夾生的漢語:“是高個地,都要檢查。”用手摸姑娘有無喉結,又讓張開手臂,氣得局長夫人敢怒不敢言。
楚勳握著方向盤,濃眉稍蹙,處之泰然。
阮蓓不知發生了什麼,聽見窗外面幾人小聲低語,議論道:“聽說瞞了一天,凌晨才把這樁案子曝出來,報社的連夜通宵趕稿改版。今天開始嚴查了,估計不止這個地兒查,到處都在查!”
“小霓人這次被狠狠刺激到,勢必要把刺殺的兇手揪出,都閉著點嘴小心點。”
阮蓓看見有賣報的,便伸出窗買了兩份翻看。
角堇別墅
看報紙上說, 原是霓部某新接任的要職,前天晚上在遊船被人解決了。頸動脈一槍]斃命,下手之果決利落, 滿地板淌的是血。
甚至都不知是如何到船艙的。霓人奸詐,上游船前已多次檢查, 並無問題。
當晚那要職本來關上門與情]婦共度良宵,命人不許打擾, 但剛好上頭一個緊急電話打過來,下屬只得硬起頭皮去敲門, 前後只差了20分鐘。不然的話,第二天發現估計都涼了。
也基於此, 情]婦還尚存一息。透露出那下手的是個高瘦男人,且還有某個明顯特徵。至於是什麼特徵,未免打草驚蛇, 儼然被挑釁瘋了的霓部沒有透露。
一夜之間,今早的報紙又賣爆了。
接連兩次把他們的防備體系當成虛設,氣得霓部上司鬍子都燒著。當晚的手下兩個副職已經自剖謝罪, 這陣勢勢必要把人揪出來。京陵那邊也著急,督令仲局最近要謹慎,免得霓人懷疑到自己頭上。這回倒是委局挺鎮定的,比仲局要更懂做人,一聲也不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