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煜是拒絕他的幫助的,甚至是極其反感,但周洛還是一如既往的對他好,每當下課吃飯的時間,周洛總是第一個衝出教室,跑向在讀高一的高煜那個年紀的樓下,等著他。
一般情況下高煜都是對他視而不見,再或者對他說一些特別傷人的話語。
面對高煜的態度,周洛不是不難過的,但他告訴自己,你媽媽欠人家的,於是也就釋懷了,甚至到最後已經習慣被高煜那樣的輕賤蔑視。
自從高煜媽媽死後,高煜沒有別的親人,周洛也沒有什麼親人,他便把高煜接來和他一起租房子住,兩個人生活在市區四十平米的房子裡,周洛把這裡當作他和高煜的家,但高煜只把這裡當作有個可以睡覺的免費旅館。
周洛面臨著高考,為了高煜他毅然決然的考了本市的大學,為的是方便照顧高煜,可還是每天要坐一個半小時的公車。
就這樣,家,學校,高煜學校。
每天三點一線的來回跑,即使很累,周洛還是堅持了兩年多。
這期間,每天坐公車的時候,是他一天中最的時刻,這一個半小時他可以坐在公車上好好的打個盹,或者思考著回家給高煜做點兒什麼好吃的,再或者發呆。
高煜高考那年考入了北京一所好大學,他在高考之後就背著一個包坐火車去了北京打工賺學費。
周洛攔不住他,但又放心不下他,只好也去了北京跟他一起打工,將近三個月的暑假,兩人在北京吃了不少苦頭,錢也沒賺多少。要開學了,周洛也面臨著回校,不過他還是先把高煜送到學校,安排好一切才坐車回的自己學校。
兩人異地上學,高煜從來不給他打電話,也不接他的電話,周洛為了安心,不惜利用禮拜六禮拜天這兩天的時間坐人家拉牲口的貨車去北京見高煜,這樣的折騰只為了確認高煜在學校好不好。
高煜其實在北京是邊上學邊打工的,周洛每次見他都覺得這人又瘦了,有一次他看到高煜受傷了,詢問過後才知道,打工遇到了蠻橫不講理的人,給的錢不夠數,高煜便和那人打了起來,但人家人多勢眾,錢不僅沒要到,高煜還被打傷了。
自從那之後周洛就很擔心,因為他知道那人的脾氣有多壞,再後來一次,高煜和同校學生打架,校方打來的電話讓周洛決定辦休學去北京打工供高煜讀大學,等他畢業,周洛再回去上學。
他沒有跟高煜說這件事,辦完休學,背著行李,拿上自己所有的錢坐上了去北京的火車。
高煜對周洛這樣帶有愧疚瘋狂的行為早就習慣,只是對他休學來北京打工,只為供自己讀書,還是極其惱怒的。為此和周洛生了很大的氣。
周洛對他的脾氣也早已瞭解,不打算跟他鬧脾氣。
他很快在一家餐館找到了一份後廚的工作,在裡面當個幫廚,幫廚師師傅幹一些繁瑣的事情,比如洗菜、配菜、活面,供餐時負責飯、菜的及時新增;做好餐廳的清潔衛生等等,活又累又髒還繁瑣,一個月才一千八,在北京這個地兒,一千八不多,供他們倆生活更是不夠,好在老闆管吃管住,所以周洛就選擇在這工作。最重要的是餐館離高煜讀的學校很近,走一條街就到了,非常方便他去看高煜。
有了工作,有了住處,周洛每天除了窩在餐館廚房工作就是去學校給高煜送東西。吃的穿的用的,只要他能想到的都盡心的為高煜準備。雖然他有了收入,高煜也打工賺生活費,但因為周洛媽媽留給他的那筆錢已經用光了,北京這地方開銷花費高,所以除了給高煜花錢,周洛一般是不花錢的。要不然他們倆連維持最低的生活保障都沒有。
周洛為了讓高煜專心讀書,他又在餐館工作之餘,找了份夜市上幫人送外賣的工作,每天晚上從11點到夜裡2點,四個小時的工作,每個小時十塊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