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清說了一大篇子話,見赫連府人霧煞煞彷彿沒聽明白,又道:“公子的病說穿了就是消化不良,積熱難散以致生了口瘡,夫人瞧公子嘴裡有幾處膿包,雖不明顯,仔細瞧卻也看得見,想是因口瘡疼,才不住啼哭。”
赫連夫人忙去瞧孩子的嘴,見果真有幾處膿包,因小所以自己沒注意,赫連夫人心疼的不行,聽見孩子哭又心疼。
葉夫人怕她著急勸道:“夫人不必憂心,小孩子家最易生口瘡,多是食火兒,上次我家寶哥兒也是鬧病,懷清說餓兩頓就好了,果就好了。”
說著看向懷清道:“可用什麼藥?”
甘草早鋪了紙,懷清寫了一個方子,炒澤瀉一錢,陳皮一錢,黃柏一錢,黃連半錢,花粉一錢半,白紙半錢,竹葉半錢:“除了這些還要加上小兒牛黃散,每日兩次,至於外用,可用珠黃消疳散塗抹患處,此散止疼,清熱,解毒,有奇效。”
葉夫人忙接過方子叫管家去慶福堂抓藥,順便買懷清說的那兩味成藥來,不多會兒藥買回來,懷清給小小夥上了藥,又灌了小兒牛黃散跟熬好的藥,孩子漸漸止住了哭聲。
想來這幾天沒少折騰,孩子早累的沒了魂兒,剛睡不著是因為嘴疼,如今上了藥涼絲絲的止了痛,便再撐不住,吃了藥沒一會兒就睡了過去。
赫 連夫人抱著他直到他睡熟了才交給奶孃抱去睡覺,自己讓著懷清跟葉夫人做到外間炕上,叫丫頭上了茶來,跟懷清道:“也不怕你惱,剛一瞧你是這麼個年輕的小丫 頭,我真有些不信你有多高明的醫術呢,如今倒是心服口服了,那些太醫來了多少次都沒見有用,你這才下了藥就睡安穩了。”
懷清道:“夫人若想公子平安少病,日後少喂他些才好,小孩子內火盛,餓一頓倒沒什麼,若是消化不良積了火,便要鬧病了。”
赫連夫人叫人喚了奶孃過來:“這幾日你喂哥兒吃了什麼不成?”
奶孃忙道:“夫人怎忘了,三天前奴婢抱著哥兒來給夫人請安,夫人正吃早上飯,炕桌上有一碗蒸蛋,哥兒瞧見了非要吃,夫人舀了一勺喂哥兒吃了,晚上哥就發起熱來了。”
葉夫人想了想道:“你這一說我倒記起來了,是有這麼檔子事兒,行了,你下去吧,好好照顧哥兒,若有閃失,決不饒你。”
奶孃忙退了下去,赫連夫人看著懷清道:“姑娘真神了,怎就知道哥兒吃了雞蛋羹。”
懷清道:“懷清也並不知道公子吃蒸蛋兒的事兒,至於消化不良,是從脈上瞧出來的。”
葉夫人道:“說起來,若沒有你,這會兒我能不能坐在這兒都兩說呢”
葉夫人笑道:“這丫頭別看醫術高臉皮兒卻薄,夫人總這麼說,她可不好意思了。”
赫連夫人笑了起來:“倒是這丫頭跟旁人不同,我瞧著還有些面善,彷彿哪裡見過一般,姑娘可是哪兒的人?”
懷清道:“民女是鄧州府桑園村人士。”
鄧州府?赫連夫人略沉吟半晌道:“你說你先救了我的命,這又幫著哥兒治病,真不知該怎麼謝你才好。”
懷清站起來道:“夫人的心意懷清心領了,這一個謝字,懷清實不敢當。”
赫連夫人笑道:“不謝怎麼成,我記得姐姐把她那個鐲子給了你,那鐲子可不是單著的,原是緬甸的貢品,皇上見一紅一綠,便賜名鴛鴦玉,後太后賞給了我們姐妹,既然姐姐那塊綠翠給了你,我這個也給你吧,也讓它們湊個對兒,方才圓滿。”
說著從手腕子上褪下一隻紅翡的鐲子,不由分說套在懷清手上,懷清沒想到赫連夫人如此快,一愣神兒的功夫,手腕子上已經多了一個紅彤彤的鐲子。
懷清雖猜到這鐲子便來歷不凡,卻也沒想到是太后賞下的,且,四通當的老高頭也說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