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下人,比六皇子的架子都大,在南陽溜達了一圈,就進了邱家老宅閉門不出,懷濟屢次上門,都被擋在了門外頭,今兒又去了一趟,看門的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說:“大管家忙,沒空見張大人,請回吧。”
懷濟無法只得回來,想著明兒再去一趟試試,為這事兒著實頭疼,尤其葉大人給他的信裡還特意提了邱閣老的事,說邱閣老乃是朝廷重臣,皇上頗為敬重,如今回南陽養老,讓他務必安置妥當。
除此,還說一件事,邱閣老跟許克善沾著些遠親,這幾天下來,懷濟不得不懷疑,邱閣老記著許克善的仇,有意為難自己這個南陽知縣,不然好好的老宅不住,非另蓋什麼別院,便蓋別院,也沒必要把南陽最好的田都挑了去吧。
懷濟琢磨著是不是跟陳延更商量商量,邱府管家不見自己,汝州知府大人上門橫是不能拒之門外。
懷 濟還想尋一天去一趟汝州府,不想這天一早陳延更就來了,後頭還跟著周半城,一進來,周半城便一躬到地道:“張姑娘真乃神人啊,不瞞張大人,那天姑娘開了方 子,在下還猶豫了好些時候,如今想來著實不該啊,姑娘的方子上寫的明明白白,三日可行,若無十分把握,怎會寫下三日可行之句,是在下愚昧險些誤了犬子的 病,果然,那藥吃下,一日可動,第二日就覺有了力氣,今兒一早便可下地,真乃神仙之方,竟未瞧犬子的脈,只看了之前藥方,便知病因,且能藥到病除,神乎其 技也,令在下著實佩服的五體投體。”
陳延更道:“是你糊塗,莫說少宗的病,當日劉佔山給許世龍下了砒霜之毒,也是多虧張姑娘出手解毒,方令許克善伏法。”說著跟懷濟道:“你張家果不愧醫聖後人,真當得妙手回春四字。”
懷濟忙道:“陳兄周員外謬讚,實不敢當,不瞞兩位,亡父的醫術比之舍妹也相差甚遠呢。”
陳延更道:“這方是青出於藍勝於藍。”
三人落座,周半城吃了一口茶道:“不瞞張大人,在下如今心裡還疑惑呢,姑娘為什麼只看過去的方子便可斷犬子症候,開的方子也只一味杜仲和酒服下,便能藥到病除,這究竟是何緣由?”
懷 濟道:“這個我倒也曾問過舍妹,舍妹道,看過去的方子中多有祛溼除痺之藥,又知公子疾患在腿,便斷定該是溼邪入內成痺,想貴府府邸寬廣,公子寢處必定高明 敞亮,跟前伺候的人也該十分底細周到,斷無受溼之理,且那些方子上又多有固陽扶本之藥,故此能知病因,至於只一味杜仲和酒,也簡單,杜仲專治腰膝,以酒行 之,為效易矣,記得祖父生前常言,藥若對症一味足矣,故此,舍妹用一味杜仲便解了貴府公子之疾。”
陳延更拍手笑言:“好一個藥若對症一味足矣,實在妙的很,這正是長驅直入速達病灶之法。”
周半城卻道:“雖如此,卻有幾個大夫能一味對症藥到病除的,到底還是姑娘的本事大。”說著站起來衝著懷濟又是一躬,懷濟忙伸手相扶:“周員外這是做什麼?”
周半城苦笑一聲道:“雖犬子能行,卻仍有無嗣之憂,若姑娘……”說到這兒著實有些說不出恐,怎麼也不好開口讓人家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再去給兒子看病,更何況,還是那樣的症候。
懷濟卻彷彿知道他要說什麼,笑道:“周員外不用如此,舍妹留下話來,若能請出慶福堂的少東家,公子之症可迎刃而解。”
周半城喜出望外忙道:“這餘少東家如今正在汝州府,既如此,在下這就去請,只怕過了今兒,少東家便不再汝州府了,張大人大恩,在下來日必當酬報,今兒先失禮告辭了。”
懷濟知他著急給兒子看病,也不好攔著:“周員外快去吧。”
送走了周半城,陳延更打量他一遭道:“山匪已除,南陽得安,愚兄怎麼瞧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