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欣慰非常,她哥再不是當初的愣頭青,終於學會怎麼當官了。
一行人到了張家老宅,站在老宅跟前,兄妹倆都愣了,不是門前的那棵老槐,懷濟兄妹險些沒認出來,這是自己家的宅子,左鄰右舍闊出去得有三個寬,後頭恐更多,大門開著,一眼望過去,竟不知有幾進,當年不過兩進的院子,如今儼然已是一個頗體面的深宅大院。
懷濟臉色略沉:“這是怎麼回事?”
鄧州知府呵呵笑了兩聲:“張大人莫急,你家這老宅跟祖墳都是周大善人出資修建的。”
周大善人?懷濟愣了一下,鄧州知府往那邊一指道:這不,周善人到了。“
懷濟兄妹轉過頭去,見不遠有個人下了車,正小跑著往這邊兒走呢,隨著他跑動的節奏渾身的肥肉一顫一顫兒的,滿臉堆著笑臉眼睛都快擠不見了,正是周半城。
到了跟前,忙行禮:“在下來遲了,張大人莫怪啊。”
懷濟也不廢話,一指自己的宅子道:“周員外可否給懷濟解惑,怎我家的老宅成了這般?”
周半城目光一閃道:“去年我從桑園村過,瞧見大人的祖宅實在破舊,便叫幾個人稍微修葺修葺。”
稍微修葺能修葺成這樣?懷濟待要說什麼,懷清上前道:“周員外好久不見,這一向可好?”
周半城忙點頭哈腰:“勞姑娘惦記,好,好。”
周 半城對這位點石成金的本事心服口服啊,若不是當初聽了她的話,拿下伏牛山的藥田,也賺不了這麼多銀子,如今外頭還叫周半城,可自己的家底卻大不一樣了,想 著張懷濟仕途平順,以後不知做多大的官呢,張懷濟官越大,機會就越多了,有張懷清這麼個財神爺的妹子在,自己討點兒好準沒錯,故此,鄧州府的知府略點了一 句,周半城就痛快的出銀子把張家的祖宅祖墳都給修了,怎麼好怎麼修,怎麼體面怎麼來。
只不過心知懷濟的脾氣,怕他惱,故此一句話先截住他,不想懷清卻道:“雖周員外一片盛情,奈何這祖墳祖宅還是該著我張家子孫出力才是,周員外如此,恐我家的老祖宗在地下,都要罵我們兄妹是不肖子孫呢。”
一聽這話,周半城心說壞了,這位可不是平白無故說客氣話的主兒,既如此說,肯定是不想領情了。
懷清心裡頭清楚,商人重利,即便當初跟周半城合作愉快,可那也是當初,這人哪有不貪婪的,周半城在南陽吃著了甜頭,這般買好兒也是想提前投資,想撈以後的好處,但這個便宜絕不能沾,沾了不定外頭人怎麼說呢,懷清自己倒不在乎,可她哥在乎。
周半城頗有些尷尬道:“些許小事罷了,張大人日理萬機,不得閒,在下幫個忙也不算什麼。”
懷清喚了聲:“甘草。”
甘草會意,從荷包裡掏出一張銀票來,懷清遞給周員外:“多謝周員外厚意,不過,咱們張家的老宅祖墳還是該我哥修,這裡是一千兩銀子,還望周員外收下,若周員外不收,我們也只能把這宅子推到重蓋了。”
周員外一聽要推到,那不成自己的罪過了,笑道:“到底是懷清姑娘,這賬算的清楚,那在下就不推辭了。”說著接了銀票塞到袖子裡。
懷 清暗暗點頭,果然周半城,還是很會看事兒的,這一番來去看在鄧州這些官的眼裡,沒有不羨慕的,誰都知道張懷濟三年前還是鄧州府一個不入流的小驛丞,可這短 短的三年,人家從南陽知縣一路做到知府,還娶了左都御史葉大人府上的千金,本來就一個窮小子,原先吃飯都得算計著,瞧人現在,一出手就是一千兩銀子,眼都 不帶眨一下的,這運氣好的沒邊兒了。
周半城略掃了周圍一遭,就明白這些官心裡頭想的什麼,暗暗撇撇嘴,心說,這些人都以為是張懷 濟的本事,殊不知若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