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清點點頭,不禁感嘆,這人還得有真本事啊,若馮子京沒本事,恐這個冤案一輩子也翻不過來。
河道案子的來龍去脈慕容是可是知道的異常清楚,當時卻只說曠日良久,需待時機,至於這個時機是什麼時候就難說了。
而此事自是會呈報皇上,卻直到今天才重審此案,其中緣由也不難猜,馮子京的事兒牽扯的官員可不是一兩個,為了一個小小的主事而翻此舊案,引起河道衙門的動盪,著實不值。
如 今卻不一樣了,皇上看到了馮子京的本事,這份本事說是大燕的國寶級人物也不為過,大燕以農為本,耕種田地最不能缺的便是水利工程,只要有馮子京在,大燕或 許還會有第二個,甚至第三個飛江堰,所以,此時翻河道衙門的舊案,一是除弊,二也籠絡了人心,一舉兩得,何樂而不為呢,該糊塗時糊塗,該明白時明白,這才 是帝王之術。
不過如此一來,自己正好跟著馮先生回益州,也省的老太君不放心,回了益州便再不必理會京城的紛紛擾擾了。
懷清把此事回了老太君,雖老太君不捨,心裡也明白,懷清在京城不妥,便只能應了,而馮子京的案子也審的飛快,雖是舊案,卻人證物證俱在,也容不得蔡從典抵賴,緊緊三天就拿掉了淮揚道二十二名官員,馮子京官復原職,皇上特命其主理飛江堰的工程。
也定了正月二十出京回益州,懷清這兒沒什麼可收拾的,不過是些衣裳罷了,倒是若瑤頗捨不得,一邊兒幫她收拾衣裳,一邊兒嘆道:“本以為你能在京住到開春呢,不想說走就走了。”
懷清道:“姐姐何必如此,說不定過些日子又回來了呢。”
若瑤也知她在京裡過得不開心,雖心裡不捨到底不能留她,姐倆兒正說話兒呢,忽葉夫人跟前的琥珀進來道:“夫人叫懷清姑娘到前頭去呢,說尹夫人來了。”
懷清一愣點點頭:“說我就去。”
等琥珀出去,若瑤才道:“是川陝總督尹繼泰的夫人?那兩件皮毛斗篷就是從尹夫人處得的?”
懷清道:“不想夫人也回京了。”
若瑤道:“這時候過府尋你不定是有事呢。”
懷清點點頭,想起什麼暗道莫非是為了老將軍的舊傷。
一見懷清,尹夫人就道:“此來還要勞煩姑娘去瞧瞧父親的舊傷,父親年事已高,舊傷常犯讓人掛懷,記得上回姑娘提過此事,若能除了根兒,也省的老父再受舊傷之苦,聞聽姑娘要回益州,便急急忙忙的來了,可否請姑娘耽擱幾日,待醫好了父親再動身。”
懷清道:“老將軍的傷並不難治,不用耽擱,懷清這就跟夫人過去吧。”尹夫人大喜。
懷清一到將軍府就看見尹進彥,沒拄拐,想是好多了,彼此剛見過禮,老將軍就衝她招招手:“小丫頭既在京裡,怎不來看看老夫。”
懷清忙道:“只恐打擾到老將軍,故此不敢登門。”
老將軍嗤一聲:“這話聽著虛。”
尹夫人沒轍的道:“爹……”
老將軍揮揮手:“得了,知道你這小丫頭忙,不來就不來吧。”
懷清笑道:“若早知老將軍如此待見我,懷清早就來了,常聽人說老將軍下的一手好棋,懷清還想領教領教呢。”
老將軍哈哈一笑:“痛快,這才對,要不,這會兒先來一局如何?”
尹夫人哭笑不得:“爹,懷清姑娘可是我請來給您老治傷的,不是陪您下棋。”
老將軍道:“這傷著什麼急,還是下棋要緊。”
懷清道:“不如讓懷清把老將軍傷治好再下棋如何?”
老將軍頗孩子氣的道:“那你這丫頭可不許跑。”
懷清點頭:“保證不跑,今兒不陪老將軍下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