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好處,對他們非打即罵,這些奴才雖進宮為奴,也是朕的子民,哪能由著這些刁奴胡作非為,一會兒你去查問查問,若果真如此,不用再回,直接仗斃。”
成貴忙應了一聲,心說,方大壽這條老命算交代了,林杏演的這出戏,自己可是從頭看到尾,這奴才明顯就是做戲,自己都能看出來,沒想到皇上竟認了真,瞧皇上這意思,就算自己,往後都得對這小子客氣點兒。
這小子心眼子太多了,眼珠子一轉,就是一個主意,那眼淚說來就來,膽子還大,什麼都敢說,敢把萬歲爺比成自己孃的,不說宮裡的奴才,就是朝裡的文武大臣也不敢啊,這要是較起真兒來,說是殺頭的罪過也不為過,可這小子說了就沒事兒。
不僅沒事兒,還得了萬歲爺憐惜,金口一開,往後誰還敢欺負這小子,當這小子祖宗一樣供著,還差不多。
而且,以成貴閱人無數的眼光來看,這小子真不是個善茬兒,還是個睚眥必報的主兒,就自己所知,方大壽對這小子也沒做什麼,反而讓著小子藉著機會踩著方大壽進了浮雲軒。
林興之所以記恨方大壽,估計是後來雲貴人獲罪,又落到灑掃處,受了些苦,這才想方設法的收拾方大壽,這手段真真老辣,倒不知她小小年紀,怎麼來的這些心機手段,竟比在宮裡熬了幾十年的老人都厲害。
想著皇上吩咐的,也不敢怠慢,出來就奔著灑掃處來了,這事兒既然萬歲爺吩咐下了,就得儘早料理,不然,等萬歲爺再問起來,可沒自己什麼好兒。
成貴這個御前大總管,就算太后娘娘也得給幾分體面,更何況,灑掃處這麼個不得待見的腌臢地兒,別說成貴,就算御前看門的張三來了,方大壽都得遠接高迎。
如今一聽四德子說成貴來了,愣了一下,以為自己聽差了:“你說誰來了?”
四德子一想到成貴那張臉,就忍不住哆嗦:“乾爹,御前的成大總管來了,後頭還跟著慎刑司的管事趙豐,瞅這架勢可不像好來的。”
方大壽聽說慎刑司的趙豐來了,嚇得險些沒尿了褲子,就算病的頭暈眼花,也不敢再躺著了,叫四德子攙著自己往外走,一見成貴腿都軟了:“大,大總管,今兒怎麼上老奴這腌臢地兒來了,快請進去說。”
成貴打量他一遭,微微皺了皺眉:“這是怎麼了?”
說起這個,方大壽就不禁咬牙,不知林興那狗奴才動了什麼手腳,自己灌了幾口酒後,整整拉了三天,拉的他頭暈眼花,老命都去了半條,今兒才剛好點兒。
忽想起,自打林興給鍾粹宮的張嬤嬤帶走之後,到今兒都聽不見信兒,他也讓四德子掃聽了,可鍾粹宮門戶嚴謹,自己一個灑掃處的管事根本夠不上,誰搭理自己啊,別說掃聽林興了,連句話都搭不上,使了十兩銀子才掃聽出鍾粹宮根本沒林興這麼個人。
方大壽琢磨,那狗奴才不定是得罪了慧主子,一頓板子打死了,要不然,怎麼人好好進了鍾粹宮,就沒了呢。
心裡還可惜呢,覺得便宜了林杏,這會兒成貴一問,倒勾起了心裡的恨意,咬著牙道:“不瞞總管大人,老奴這灑掃處出了個狗奴才 ,不知給老奴下了什麼藥,老奴拉了好幾天肚子。”
說著,還恨恨的道:“這狗奴才就別落到我手裡,落到我手裡看我怎麼收拾他。”
成貴一聽就明白了大概,不用想也知道,方大壽嘴裡的狗奴才一定是林興,看來,林興在灑掃處當差的時候,不僅沒讓方大壽佔什麼便宜,反而把方大壽收拾了一溜夠,到這會兒,方大壽還咬牙切齒的想收拾林興呢,簡直就蠢到家了。
也懶得跟他廢話,開口道:“你這兒咱家來的少,今兒咱家走這一趟,是因聽說你作為灑掃處掌事,不思認真辦差,反而剋扣下頭的月例銀子,私拿好處,可有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