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好像有點牽強,可她就是覺得這二者之間興許有什麼關聯。
姜遺光沉吟片刻:“這件事我記下了,明日在鎮中找找,大家今晚先歇歇吧。”
……
宮中。
皇上輕嘆:“也不知他們此行到了何處。”
其他人都被叫下去了,只有老太監杜嘗在身邊,他奉上茶,勸道:“姜先生吉人自有天相,陛下不必多慮。”
皇上搖搖頭:“若只他一人,朕還不擔心。”
杜嘗歷經三朝,有什麼不明白的?
凌燭不可信,明孤雁早被策反。跟去的近衛雖是她精挑細選過的,可誰知道里面有幾個真的忠於她這個新帝?
更何況……
“他想把我們困在京城。”
她當然不會只把希望放在姜遺光身上,姜遺光離京前她就派出許多人出京,為了不暴露,那些人都混在從南方運糧運炭的隊伍裡,等出京了再趁機繞路前往北邊。
但,運糧運炭的車隊毫髮無損。她派出去的那些人卻大多都沒能回來,少數回來的幾個也完全不可信了。
想到這兒就讓她心裡生出濃濃的忌憚。
他到底是誰?
他為什麼會知道這麼多?怎麼會有這麼大的本事?
宮裡還有誰是他的眼線?她身邊的人又有哪些還能相信?
事到如今,她連跟自己從小到大一起長大的侍女和奶孃都不敢信了。就算她們以前忠心耿耿,可以後呢?明孤雁和趙瑛的例子就擺在眼前,她怎麼敢信?
以前明孤雁對萬金堂何其忠心?她本就是萬金堂自幼精心培養的棋子,姜遺光也是用盡計策才收服她,可轉眼間她就叛變了。
趙瑛也是,她原來對姜遺光多麼上心啊,甚至皇上懷疑就算姜遺光叫她去送死,趙瑛可能也會照做。即便如此,被擄走不過短短几個時辰,趙瑛也變了心。
皇上簡直懷疑那人會蠱惑人心的術法了。
那個人在警告她,只要他想,他什麼都能做到,即便策反她親信也易如反掌。
但……這恰恰說明他就在京城以北!他根本就不想掩飾!
到此,皇上甚至不禁懷疑起自己讓姜遺光出去到底是對是錯。
她為了解決京中雪災,讓人往北查探,但其他人都被圍殺或被收入對方麾下,才想著叫姜遺光去。
其他人被策反,她並不奇怪,人心皆有弱點,即便一心為她效忠的人,也可能會因為忠心“為了她好”而被矇騙。姜遺光並不真正忠於她,她反而更放心。
現在這麼看,怎麼好像正好合了對方的算計?那個人會不會就是為了讓姜遺光主動去找他?
至於為什麼他自己不進京,或者不直接讓人叫姜遺光過去?……這點皇帝心中猜測不少,但都不能確定。
夜色深深,她望著窗外一片晦暗的白深深嘆氣。
現在……她知道那個人有多麼可怕了。
就算她貴為天子,掌一國之力,可她仍舊生出無法與那人抗衡的無力感。
父皇……如果是父皇……他會怎麼做?
父皇,你是怎麼做的呢?
第二天起來,雪更大,推開門都費勁。
一行人艱難地從暖和的屋子裡出來,渾身裹得跟熊一樣厚實。李氏的眼睛過了一晚敷了藥好多了,只是還不敢像之前那樣用眼,只能時不時睜眼看一看,再馬上閉緊。
煤婆鎮挺大的,要是叫他們就自己走估計走兩天也走不完。李氏就帶他們往煤礦那邊走,邊走邊挑看起來有人打理的房屋敲門,沒人應就直接闖進去。總算遇到了幾個活人,大多是正值青壯的男子,不過他們都快不行了,只剩最後一口氣,裹著厚厚的衣服神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