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安全了?我們住的好好的呢。”蘭姑笑道,“雖說有些荒涼,可村長也說了,這幾天會再請人來修修。”
其他人也跟著七嘴八舌。
“就是,你是不是聽了什麼訊息?”
“我們突然來訪,的確沒有空屋子給我們住,要是住到其他人家裡又實在打擾,在這裡暫住一會兒也沒什麼。”
“難不成這裡曾經發生過什麼事?”
來提醒的那人正是魏松亭。
他和小夥伴們不歡而散後就回了家,父母正好也剛忙完到家——他們需要把儺舞后的面具都搬回倉庫裡,所以回家比較晚。
魏松亭問過了父母,確定了那幾個外鄉人的確住在延喜路。
他父母也很意外,不知道村長為什麼這麼安排。可是既然村長都這麼說了,他們也不會無私到把人請到家裡來住——他們家也住不下五個人。
於是他們就和其他人一樣什麼也沒說。
魏松亭得知後氣壞了。
他對方伯和方伯做出的面具一直帶有一種深深的恐懼,這份恐懼直到方伯死後數年也沒有消散,一直到今天他想起方伯還是會恐懼地在心裡打抖。
他沒有想到,村長竟然會讓人住到那裡去,這不是故意害人嗎?他可不信整個陵莊就找不到幾間能讓人住下的房子。
總之一氣之下,他就偷跑出來了。
……甚至忘了夜裡不能亂跑這條禁令。
魏松亭也有點後悔,被當做小偷逮住後更後悔。村裡其他人什麼也沒說,他不是成了洩密的小人嗎?但這些人很快就轉變了態度,倒讓他的勇氣又慢慢回籠了。
只要他們不說出去是我告密的,就沒什麼關係吧?
“……你們今晚最多在這裡住一晚上,明天還是搬走吧。這裡以前鬧出過怪事,以前這裡住了一個人,我們都叫他方伯……”
魏松亭在蘭姑溫柔的安慰下,忍不住越說越多。
“方伯以前是做面具的,他做的面具都很可怕,在陵莊賣的很好,以前儺舞時大家都喜歡戴他做的面具,後來就……”
後來……發生了誰也想不到的意外。
由於誰也不知道違背了夜裡休息這條禁令會發生什麼事, 幾人不敢點燈,就著從窗外照進的明淨的月光低聲交談。
這種隱秘的交談讓魏松亭生出一種一起做壞事的錯覺,被幾人拿好話捧著,慢慢放鬆下來。
“……其實你們問我, 我也不太清楚, 我只知道方伯他就是村裡做面具的, 他手藝很好……”
溫汝安一聽到這個詞就拿出了他自己戴的面具:“你說的面具,是不是這樣的?”
魏松亭遲疑地接過看了看,可是天實在太暗了, 他只能在月光中隱約看清楚那鮮紅面具上猙獰的輪廓,而後就被嚇得一陣心驚肉跳,連忙把面具還回去。
“這些就不用問我了,我什麼也不知道,我就知道他是村裡做面具的, 以前儺舞時,大家都喜歡買他的面具用,但是後來,方伯慢慢就有點不對勁……”
魏松亭開始回憶起來。
“大概是四年前……還是五年前吧?反正有五六年了, 太久了。”
“那時候我爹孃在方伯這裡訂了兩個面具, 想要儺舞時用。因為快過年了,大家都要置辦年貨, 很忙,爹孃就讓我去和方伯說一聲,催一催。”
“我因為貪玩, 沒有馬上去, 而是先去找了朋友。等到方伯家裡的時候天已經快黑了,方嬸就留我吃飯, 說方伯正在做活,顧不上我。但是,等我吃完了,也沒有見到方伯的人影……”
而且,他還從方嬸捲起袖子準備洗碗的動作時發現了一點異樣,他觀察了很久,一個念頭才慢慢浮現在腦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