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看了臉色也不好,柳大呸一聲:“真是人不找事事找人。”
剛罵完,房門砰一聲被踹開,重重反震在牆邊彈了彈,撣下上頭一點灰。兩個官兵闖進來當頭就是又急又兇的叫罵:“沒點眼力見嗎?看見搜反賊還不趕緊下去?”
另一個直接抽刀,雪亮長刀的刀尖兒顫了顫,像是要努力舞個刀花,可他又不會,便很滑稽地跟手肘哆嗦了兩下似的。那官兵還沒覺得什麼,舉刀得意道:“你們幾個躲在房間裡,是不是也窩藏了反賊?”
“趕緊的,隨我們去大牢走一趟。”
一近衛拍桌而起:“你胡說什麼?你們大人就是讓你這樣的人出來汙衊人的?”
來的官兵吃的好穿的好,肚腹凸起油光滿面,和尋常連飯都吃不飽的百姓一比顯得壯實,可他們站在那兒的架勢在任何一個近衛眼裡都充滿了破綻,根本不怕這倆大頭兵。
反而近衛們都是從屍山血海中走出來的,手裡個個都見過血,一拍桌子滿臉殺氣叫那兩個人嚇一大跳,反應過來後更加惱怒,向外一喊就把其他人叫來了,團團堵在門口。
“走不走?”
“我看你們就是反賊!想造反嗎?”
柳大眉毛一豎,從懷裡掏了個金亮亮的牌子晃在那人眼前:“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抓反賊抓到你爺爺我頭上了?”
真讓他們這幫人把姜遺光帶走那就麻煩了,柳大情願在這時強硬點。
尋常人見都沒見過金子,更不用說拿金子打這麼大塊牌。加之他一聲怒喝,其他人噌噌亮刀,一時間房裡氣氛更加劍拔弩張。
只不過……反而成了人多的一方逐漸氣弱,人少的那方卻氣勢洶洶。
柳大繼續說話:“就是你們賈大人來了也不敢在我家公子面前猖狂,你們幾個要是識相就讓我等離開,還能拿些辛苦錢。要再不識抬舉,”
他氣勢強橫,其他人被他一嚇,真不敢上前來了。
剛才喊人來的小兵也不過看他們一行人衣著齊整,以為能趁機撈一筆油水,誰承想直接被撅了回來,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嘴裡還要逞能:“誰知道你們是哪家的?賈大人可說了,這客棧裡的反賊一個也不準放走!”
見他們還不服,另一個近衛也不說話,直接抄起桌上一個茶盞,握緊了。
咔擦,瓷杯碎裂。
艱澀摩擦聲響起,瓷杯在他手裡揉成了細白沙礫,從指縫裡往下漏。
那些人都嚇傻了。
正在這時,走廊最近頭的房間傳來一聲大叫。
一個人連滾帶爬往他們這兒跑,氣都喘不勻,扶著牆結結巴巴地說:“死人了!那裡死人了!”
正愁沒臺階下呢,小頭目趕緊呵斥:“說清楚,什麼死人了?”
姜遺光也看向幾個近衛,目露詢問。
幾個近衛皆搖搖頭,表示和他們沒關係。但他們面色也凝重幾分——若真有人能在他們眼皮子底下殺人,還不被發現,也不知是何方神聖。
他們猜測可能又是鬼魂作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