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想起了什麼,低聲喃喃,“我知道那個白家,她該不會是為了她哥哥才買人的吧?”
聲音小,可廂房裡的人全都聽見了。
此刻,他活脫脫就像在為將離終身大事憂慮。老鴇連忙擺手道:“爺,您放心,那位白老爺可是舉人老爺,馬上進京趕考,哪有心思……”
她故意把白老爺說出來,也是為了震懾這人。
黎恪瞧著還是憂心忡忡:“誰知道呢?你說不會就不會?”
商持出來打圓場,往老鴇和所有女子手裡都塞了點碎銀,道:“我這位好友就是放心不下將離姑娘,不如諸位給我們說說那白家?特別是那位白茸姑娘,她以前可有給其他姑娘贖身過?”
老鴇搖搖頭,看在銀子的份上透露一句:“白姑娘昨晚也是第一次來百花樓。”
第一次來青樓,就看中了人贖身?
“是第一回來百花樓,還是第一回去青樓?”黎恪追問。
老鴇咬咬牙:“是第一回來百花樓,至於白姑娘以前去什麼地方玩,我們也實在不清楚。”
那就是以前會去其他青樓了?實在是個古怪的女人。
“你們聽說過她以前贖過別的女人嗎?”
幾人面面相覷,皆搖搖頭。
黎恪看她們神情不似作偽,眉頭微皺。
白茸第一次進百花樓,以前沒來過,但去過其他青樓,只是沒給別人贖過身。這麼看來,不像有磨鏡之癖。
反而像是……她特地在找人。
在找將離麼?
“她這樣胡鬧,白大人竟也不管管她?”黎恪的語氣漸緩,十分不解。
一位穿著柳葉黃衫子的女子忍不住說:“白大人哪裡捨得管束她呢?”
白茸舉止出格,堪稱驚世駭俗,也沒見她收斂。若不是有這位哥哥撐腰,她哪裡能這麼自在?
來青樓裡的客人們嘴上基本沒個把門,她們想知道點什麼,比別的地方更容易打聽訊息。是以她們都知道濂溪城裡有個無法無天的白姑娘。
毛一程憨憨笑:“是不捨得管?還是不肯管?我怎麼聽說白老爺和他這個妹子關係不好呢?”
“是嗎?”商持和他一唱一和,“這可是唯一的親妹妹,你別瞎猜了。”
“可我聽說幾年前出了件大事,他們兄妹就鬧翻了。”
“哎哎哎不是來找將離姑娘的嗎?怎麼說起白家了?喝茶,喝茶。”
廂房裡氣氛漸漸好起來。
在說到幾年前時,黎恪看出其中穿桃紅色衣服的女人嘴唇微動,卻沒出聲,和其他人對視個眼神,那幾人紛紛笑著摟住一位姑娘坐在懷裡,他也伸手拉過那位桃紅衣裳的女子,讓她起來坐在自己身邊。
而後,偏過頭,讓老鴇拿了銀子下去。
老鴇好不容易沒讓這幾人鬧起來,看他們好像也接受了這個事實,不會再鬧,才放心離開。
門關上。
黎恪低頭,問坐在他身側的女人。
“你叫什麼?”
他的眼神毫無憐惜,不像一個男人看女人。
像一條蛇在看獵物。
那女人抖了抖:“妾身名芙蓉。”
“芙蓉姑娘,你對白家知道多少?”為免隔牆有耳,黎恪一點點攬住芙蓉的肩,湊在她耳邊低聲問。
像一條在她肩頭吐信的毒蛇。
芙蓉面露恐懼,聲音顫抖:“公、公子,妾身不知道……”
黎恪像是沒聽見一般,依舊低聲問:“幾年前,白家到底發生了什麼?你又為什麼會知道?”
芙蓉瞪大了眼睛,兩行淚流下來。
黎恪從芙蓉嘴裡問出了自己想知道的事。其他人也各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