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地朝他啄去,在他手背上叨出好幾個血印子,還是不能阻止這人搶走鳥蛋,叫聲更淒厲。
山下,河流淌過處。
白冠文那老僕的頭顱漂在上頭。
多日過去,不見腐化,反而從斷裂出源源不斷淌出血來。
這血也怪異,不是順著河流往下,反而逆流而上往山上流去,血被衝得很淡、很淡,淡得幾乎看不出來。
在上游,有婦人在河邊洗衣,還有漢子挑了水回去喝。
陛下派的欽差大臣很快就到了。
這時節, 江水順流而下,皇家船隻無人敢攔,水中詭異被他們除去,又無赤月教作亂。九公子等人很快就在碼頭接到了這位姓謝字文諍的欽差官。
謝文諍帶了不少兵, 也帶來幾個算不得好的訊息。
赤月教被除, 但餘孽作亂, 聽說往南方來了。
在碼頭簡單閒聊幾句後,早等待許久的縣令帶人來拜見,謝文諍叫起後, 又讓他帶路找個住處。
九公子和黎恪驚訝地發現,謝大人身後隨行人員中,竟還跟了幾名他們眼熟的近衛。
黎三娘和蘭姑也有相熟的近衛在其中,黎三娘笑著同那人問好:“張兄,許久不見。”
張成志回一禮, 四下一看,擰眉。
他知道姜遺光也接了這事兒,怎麼現在不在?
“姜善多呢?”他問。
說到這兒幾人的臉色都不太好看,黎三娘絲毫不顧縣令一旁使眼色, 冷笑道:“在這兒不見了, 我們沒人手,找不著。”
張成志就知道怎麼回事了, 冷冷一掃本地縣令。
入鏡人到地方上,出示令牌後,當地縣官必得服從其令。看來, 是本地縣令心大, 憊懶了。
縣令被那充滿殺氣的目光一掃,幾乎要嚇壞了。
從剛才九公子和那欽差大臣的談話來看, 他真以為這欽差大臣是來找那失蹤的小公子的,不由得暗恨自己先前為什麼不多派人尋找。
要是驚動了上官,今年考評說不定只能得個下等,到時誰知自己會被調到哪裡去?
可那位小公子他們真找不著啊!進出城都設了關卡,若有人進出,無論是誰都要搜查,可找不到就是找不到,他們能有什麼辦法?
縣令沒奈何,但還是讓人備了接風宴。
宴上,九公子又說了一遍,寶物和那姓姜的小公子失蹤一事。
謝文諍會意,不輕不重暗示縣令,讓他一定要找到那寶物,和帶著寶物的小姜公子。
縣令汗如雨下,連連應是,喉頭卻湧上苦澀。
一縣中十二座鄉,下有數十個村莊,共十幾萬人,他怎麼找?更不用說那面銅鏡……
也只能先從銅鏡下手了。
縣令怕極了,這群人來自京城,說不準和白大儒相識,到時在京中要是提起,再得知那鏡子是自己兒子送的,那他這個官也做到了頭,倒不如自己先挑破,將功折罪。
縣令給主簿使個眼色,主簿會意。觥籌交錯間,主簿特地“喝多了”,大著舌頭說,他見到白大儒身邊有面銅鏡,似乎就是他們要找的那面。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