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爬上軒窗時,他比清嫵早起了一個時辰進小廚房捯飭,隨後兩人一起用完早膳。
裴慕辭送清嫵出府,再等她在外面忙完回來。
“等會有正事,不要了。”清嫵進屋灌了幾口水,似乎真的有什麼事情要做。
“好。”裴慕辭瞧了眼尚早的天色,勉強答應。
第二日清嫵忍著渾身的痠痛艱難早起,握緊拳頭要給旁邊躺著的那人來一下。
可在看見那張自帶貴氣的俊臉時,她又軟了脾氣。
裴慕辭似乎感應到了什麼,睫毛微抖兩下,舒朗的眉眼展開,笑得清貴溫柔,“殿下醒了?”
清嫵想到船上的那晚,迅速閉上眼。
不敢醒。
誰知道這麼一眯覺,一直磨蹭到了中午,凝春將清嫵吩咐的東西準備好了,過來敲門,兩人才開始慢悠悠地洗漱。
清嫵在清松園過了幾日這樣的日子,
直到裴慕辭停了補藥,正式開始喝壓制毒素的藥之後,他每日裡只剩下了昏昏沉沉地吐血,清嫵也越來越忙,整日整日見不到人。
眼下正是祁域攻城的關鍵時期,很多的事情都需要裴慕辭來親自決策,偏偏這時候他連保持清醒的意識都是件困難的事。
他不以為意,面容平靜的靠在躺椅上,問安乞:“雲聽那邊有什麼訊息?”
貌似人來公主府上之後,他一次都沒有用過。
他現在開口雖是這麼問,但腦海裡卻是昨晚將女子抱上塌,想再要一次,她讓他不要亂來時,嗓音裡的驚恐和啜泣。
她以後應該找不到找不到比他更賣力的小郎君了吧?
裴慕辭想著想著,上揚的嘴角開始溢位黑血。
他愣了兩秒,還沒有反應過來,身體的異常已經格外明顯了。
倒也不疼,那些血就像是出汗一般流了出去。
“公子!”安乞見他還一副風輕雲淡的模樣,急的快哭出來了,甚至想替他承擔這些痛楚。
裴慕辭眼前都是明晃晃的紅色,身體已經適應了四分五裂的撕扯感,顯得有些麻木。
他偏過頭,靜靜的凝視安乞,臉上難得沒有表情,格外的脫塵高雅。
安乞開口,“雲聽說皇帝派了人到公主府傳訊息,公主不在府裡,那小太監便把口諭傳給了杜矜。”
裴慕辭又開始吐血,好一番折騰,才有力氣開口,“說了什麼?”
“杜矜那戒備森嚴,雲聽混不進去,若是想要知道的話,得讓羲知和羲行去打聽。”
顧軍師昨日到汴京之後就給公子傳了訊息,讓隨行帶來的羲知和羲行兩個暗衛悄悄潛入了公主府。
只不過顧及到含月和清嫵的工夫,他們二人一直不敢現身。
裴慕辭拿過桌上準備好的涼帕,滿臉嫌棄的擦拭面板上的血漬,“殿下現在在哪?”
“這兩日城亂,公主帶著府裡的人在外面安置流民。”安乞說到此便滿腹埋怨,公子現在這般模樣,公主竟是隻和那個杜醫師來瞧過一眼,等杜醫師說了只能靠公子自己挺過去之後,公主竟是一次都沒有來過。
“嗯。”裴慕辭應了聲,想起昨晚清嫵似乎提起過這件事。
是去外面安置流民了?那晚上該是要回來的吧。
“可若是公主暗地裡收攏財物,等城破那日便帶著細軟逃走了,該怎麼辦呢?”
皇城裡許多豪族貴紳都開始變賣家產,想著法的往城外跑,生怕戰火牽連到小命。
安乞憤憤不平,覺得這些皇族都是一丘之貉。
“她不會。”裴慕辭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