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可是和嚴仞碰面了?”
傅軼道:“是。”
陸屏問:“可有聊幾句?”
傅軼遲疑片刻,搖頭:“沒有,就互相打了招呼而已。”說著他才拱手行禮道,“我這次求見陛下,正是為了嚴仞的事情。”
陸屏微愣:“他怎麼了?”
傅軼有些不自然地道:“他帶回來的十萬鎮北軍,五萬放歸啟安和州縣家鄉,兩萬分別填入禁軍、監門衛、城中府兵和我的朔方營裡,朔方營一共充了六千人,數目實在不小。況且……”
他見陸屏依舊認真地看他,才繼續道:“況且他還時不時召這六千人回去檢閱練兵,彷彿他們還是鎮北兵,朔方營只是暫時住的地方。”
兩儀殿內靜默下來。
陸屏低頭沉思:“你也覺得這樣做不妥。”
傅軼道:“當然不妥,我都覺得過了,您覺得禁軍和折衝府能沒有意見麼?”
陸屏撐著手臂起身,在案前踱步,皺眉道:“傅軼,你是不是也覺得他要起兵謀反了?”
傅軼猶豫片刻,才道:“陛下別忘了,眼下鎮北營還有三萬兵力,一個能抵十個嬌生慣養的禁軍士兵,北疆還有剩餘的三十萬,嚴仞現在手握軍權,如果想起兵,一切都不是難事。”
他的話像棒槌,在陸屏心裡敲出一道沉悶的鐘響。
除了那些大臣以外,就連嚴仞最好的朋友也猜測他要造反。
陸屏看著傅軼,想起三年前嚴仞出行前夕,也曾跟傅軼和何新柏敘別。他好奇地問:“嚴仞回來之後有沒有同你們聚過?”
“……有。”傅軼點頭,但眼神又很快變得失落,“他像變了個人一樣。”
陸屏微愣。
原來不止自己這麼認為,傅軼也這麼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