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作甚?”他問。
偷偷藏到桌子底下,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
胤禮抱著他的小腳丫,一問就掉眼淚:“額娘打我。”
他哭了。
弘暉頓了頓,想安慰他,又想起來他以前欺負人,不安慰他,又覺得他哭的有點慘。
“為甚打你?”他面無表情的問。
小肉包臉滿是嚴肅,看著有幾分像胤禛,胤禮更委屈了,眼淚汪汪的開口:“不知道。”
他是真不知道。
沒過一會兒,外頭突然喧譁起來,好像是知道他不見了,特意在各處找。
胤禮又縮成一團,不願意出來。
“十七阿哥呢?”有宮人過來問侍講,侍講沒見到就搖頭。
人正要走,弘暉站起來:“在這。”
說著他把胤禮揪出來。
胤禮:?
我把你當兄弟才投靠你,結果你轉臉把我給賣了,這簡直離譜。
弘暉也覺得很離譜。
門口的小太監撲通一聲跪下:“可算是找到了。”但凡出星點意外,他這項上人頭就不保了。
胤禵皺眉望著胤禮,目光沉甸甸的。
這麼放肆的事,還真不能幫。
很快陳庶妃就急匆匆的趕過來,她抬著巴掌又要揍胤禮,卻聽見胤禵一聲輕咳,頓時不敢動彈了,只安靜的等待著。
胤禵一把拽過胤禮,冷聲道:“這麼多人看著,陳氏你想做什麼?”
被指著鼻子罵,陳氏躬身,一句話都不敢說。
如果真要擺皇帝妃嬪的譜,也不是不能拿皇帝壓皇子,可逞一時口舌之快,她往後就廢了。
她還年輕,不想廢。
胤禮紅了眼眶,躲在弘暉身後,拉著他的衣角。
正僵持著,康熙施施然從遠方走過來,見陳庶妃在,就忍不住皺眉:“作甚?”
後宮小妃嬪跑上書房作甚。
陳庶妃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鼻尖冒汗,整個人都顫抖起來,她半晌才抿著唇道:“侍講遣小太監來說找不到十七阿哥了,後來派很多人尋不見,在四貝勒家的大阿哥這裡找到了。”
胤禵皺起眉頭,這話猛一聽來,感覺好像是平平的陳述句,但仔細聽,就會發現有一定引導性。
“是嗎?”康熙淡淡反問。
“回萬歲爺的話,如有虛言,嬪妾萬死難辭其咎。”陳庶妃伏身。
康熙冷冷的看著她,又看向一旁的弘暉,胤禮正可憐兮兮的躲在他後頭,兩個小崽崽都昂著小腦袋看著他。
“陳氏心不靜,抄寫佛經百遍。”康熙說了一句,這才看向胤禮,隨意的擺擺手:“回去上課。”
胤禮捨不得鬆開弘暉,又不敢忤逆皇帝,急的又開始掉眼淚。
“你說呀。”弘暉催。
“說啥?”胤禮呆。
“你為什麼捱打?”弘暉提醒。
說起這個,胤禮的委屈又翻上心頭,他眼淚汪汪的看著康熙,他哪裡知道自己為什麼捱打。
陳庶妃面色蒼白,已經不敢去看康熙了。
果然見康熙眸色黑沉,抬著下頜問:“怎麼回事?”
胤禮小臉無辜,他搖頭。
陳庶妃還沒想好怎麼狡辯,康熙已經懶得聽了:“把胤禮抱去給德妃,她如今膝下空虛。”
陳庶妃跪著想求饒,偏偏知道康熙的性子,只咬著牙哭。
“嬪妾就是輕輕的拍了十七阿哥的屁股,那是嬪妾九死一生生下來的孩子,哪裡捨得真的打?”她壓低聲音,努力的為自己辯解。
康熙卻懶得聽。
不過一個庶妃罷了,閒來無事就想打孩子,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