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花露,等能送的人送一遍,還是累積了一大堆。
“十四叔,你到底買了多少花?”弘暉都快崩潰了。
“零花錢花完了。”他不能輸,反正要比十三送的多,讓弘暉看看,到底是誰對他好。
弘暉感受到十四叔這滿滿的溢位來的愛,頗有些無言以對,他琢磨著,以後不能輕易開口了。
耗光十四叔的零花錢這事,他是萬萬沒想到的。
“沒事,趕明再問額娘要。”反正要多少就有多少,絲毫不慌。
身後跟來的胤禛聽見,神色有些愣怔,他以前也曾想過要對額娘好來挽回兩個人的關係,並不是一開始就擺爛愛誰誰。
他辛苦攢了些銀子,裝在小匣子裡送去給德妃了,想著盡孝心,結果隔日功夫,就隔日,就瞧見十四抱著匣子,抓著裡面的碎銀子賞人。
胤禛張了張嘴,什麼都沒說,但心裡卻傷透了,從此熄了想要和好的心。
有些情意,屬實勉強不來。
如今再聽來,心中還是有些恍惚。
看著胤禵眉眼微挑,帶著少年郎的意氣風發,氤氳著無邊靈氣,不似他整日裡死氣沉沉。
他是有些豔羨他的。
讓小太監把花車拉去處置,三人施施然的往內室走去。
胤禵看著胤禛淡然的眉眼,他輕聲道:“八哥來找我了,意思良禽擇木而棲,叫我好生想想,說是等以後塵埃落定,便沒有這等好時候了。”
“是嗎。”胤禛淡淡的應了一聲,他沉吟片刻,看向少年忐忑的眉眼,終究不忍心,提點道:“這天下終究是汗阿瑪的天下。”
而不是儲君的,也不是長子的。
真想問鼎皇位,這關於帝心的揣測,就應該放在首位。
弘暉在一旁瘋狂點頭:“皇瑪法如今身體正好,身強力壯,哪裡容得下旁人覬覦。”
三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轉移話題。
隔牆有耳,有些話還是不說為好。
“看我種的含羞草。”弘暉捧著兩個小葉子過來,興奮的不得了。
胤禵沒見過含羞草,但是他見過草,遲疑片刻:“你確定這是含羞草,而不是草?”
弘暉:?
你在說什麼。
他一臉茫然的昂著小腦袋,總覺得不得了,胤禵這話簡直粉碎了他的夢。
“這尖尖的葉子,外頭很多。”他近來老是跟花農打交道,見了不少。
弘暉傻眼,他還不信。
他皺著小眉頭,遲疑著問:“還有一顆葉子圓圓的,被我給薅了。”
弘暉以為那是草,薅的特別果斷。
這。
尷尬了。
“沒事我重新種。”
他種子備了好些,就是防備一次種不成功,還要來第二次的情況。
現在就正好,用上了。
胤禵摸摸他的小腦袋以示安慰,輕聲道:“沒事,若是沒了,趕明小爺給你。”
他衝著胤禛驕矜的抬了抬下頜。
胤禛懶得搭理他,轉而道:“如今局勢不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且穩當些。”
這話胤禵不愛聽,他要什麼穩當,他就要少年意氣揮斥方遒。整日裡忙忙碌碌的也不知圖什麼。
“不管。”
他挑眉。
胤禛也就不再說了,他看著少年身量清瘦,卻像修竹一樣挺拔,帶著銳氣。
胤禵踏入雨中,匆匆離去。
弘暉看著十四叔的背影,他沉吟,等到康熙晚期,這兄弟倆就成了最大的競爭者。要不怎麼說德妃厲害,生的兩個阿哥,最後竟然都是皇位的熱門人選。
他看向自己阿瑪,就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