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什麼？」片刻後，葉安說。
「什麼都可以。」夏以歡抬手動作輕柔的幫她整理了被子，「只要葉總願意，什麼都能說。」
只要她願意。
葉安頓了頓，半晌嘴角輕輕向上扯了扯：「你是怎麼和江遠認識的？」
「以前一起合作過幾個生意。」夏以歡說。
「你從什麼時候到的？」葉安又問。
「菜剛上齊的時候。」夏以歡答。
「來這麼早，之前沒想著進來？」
「因為想徹底解決這件事。」夏以歡說，漂亮的眸子始終盯著葉安的臉，眼底流動的情緒柔和也靜謐，「江遠不是輕易請的動的人，既然想叫他過來，自然要讓他聽到一些證據。」
「江明不是個正常人，遲顏也不是，如果我一時衝動推開了門，或許能解一時之急，但卻不能保證他們日後不會再來騷擾你。」
這樣的做法的確很符合夏以歡的性格。
葉安贊同的點了點頭：「嗯，是這個道理。」
「葉總還有什麼想問的麼？」夏以歡繼續道。
葉安沉默幾秒，之後緩緩抿了下唇：「沒了，有些事就算問你也得不到答案。」
語畢，夏以歡突然道：「葉總想問遲顏的事？」
葉安不由得愣了愣：「怎麼，你對她也有了解？」
「大概知道一些。」夏以歡如實說，「譬如她為什麼突然回國。」
「遲顏出國後的第三年，和一個貴族結了婚。」她啟唇，聲音一如既往的平和好聽，緩緩道來，「過了幾年要什麼有什麼的日子，卻又在前不久突然離婚，據報導說，是因為她出了軌，做了有辱貴族榮譽的事情。」
「當時新聞一出引起了不小的轟動，不過畢竟是個醜聞，所以也理所當然的被很快壓了下去，但若是有心查，也還是能捕捉到一些資訊。」
「遲顏因為這件事在國外混不下去，所以才幹脆回了國，但遲老爺子如今已經離世，遲家早就四分五裂，已然沒了遲顏的容身之地。」夏以歡搖了搖頭，「錢財，地位，能夠東山再起的手段，我想這或許就是她和江明勾結在一起的目的。」
聽到這裡，葉安不由得嘁笑一聲，原來從始至終，她不知道的事情有這麼多：「不知今日的事如果真的能夠辦成，江明會分給她多少好處。」
葉安扯了扯唇角，露出一個譏諷的笑：「錢啊，都是王八蛋，什麼友誼，什麼情分，全都不重要。」
葉安的聲音聽起來似乎比剛才啞了不少。
夏以歡靜靜看著她，沒再接話，氣氛一時安靜下來，不知到底過了多久，她終於垂眸緩緩湊了上來。
「葉總，你哭了。」她說。
「沒有。」葉安依舊用手臂遮著眼，加重了聲音。
夏以歡沒說話，抬手輕輕移開了她的手臂，果然在她眼底發現了一片霧氣。
不知怎麼想的，在下一秒，夏以歡垂下頭去輕輕吻了吻她的眼睛。
這是她第二次吻她。
葉安不由得一愣，儘管現在有些醉意，卻依舊能夠感知到夏以歡柔軟的唇瓣，溫暖的體溫，她頓了頓，唇角逐漸向上揚了揚：「怎麼又親我。」
「你喜歡我？」她問，終於抬起眸來，對上了夏以歡的雙眼。
這次夏以歡沒有說話，沒有承認也沒有反駁。
葉安無聲的盯著她看了好半晌，鬆了一口氣的同時胸腔裡也莫名鈍痛了一下，愛情這種東西和錢沒什麼兩樣，都挺王八蛋，太多人想要，卻也輕易無法得到。
但偶爾放縱一下也挺好。
「以前接過吻嗎？」幾秒後，葉安突然說。
「沒有。」夏以歡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