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魚張了張小手,指著紅彤彤的臉頰,小聲說:「還沒有親親。」
崽崽身上香噴噴,聲音也軟糯糯,沈檀漆忍不住在金魚的小臉上親了一口,輕輕道:「睡吧。」
芋圓把臉從被子裡探出來,眼巴巴地看著沈檀漆,想要他親親自己,卻又不好意思提。
「芋圓也快睡。」沈檀漆怎麼能看不出他那期待的小眼神,輕笑著也給二崽一個晚安吻。
窗外風雪大作,鬱策立在窗前,久久凝視著天上飄落的雪花。
天外人。
不在此間中,符合這樣描述的人,他只知道一個。
而他當初沒能找到的答案,是沈家大夫人的死,究竟是不是他父親親手造就的。
鬱策隱約覺得,那老僧是知道自己會來,會和那位「有緣人」一起回到裕冬城。
腦海里莫名浮現出那段原書鬱策的記憶,沈家家主在沈檀漆死後,遍尋高人想要渡回沈檀漆的魂魄,卻只得到金光寺聖僧一句「他的魂魄,早在十年前便不在此處。」
不在此間,去了其他的地方麼。
那麼也就是說……沈檀漆就是那位,天外人。
他反覆咀嚼回味著那老僧玄之又玄的禪語,腰間忽然被人輕輕抱住,鬱策愣了一瞬,隨即微微勾起唇角,輕聲道:「都睡了?」
沈檀漆點了點頭,臉靠在鬱策的肩頭,像是貓兒在蹭似的,他輕嗅著鬱策身上熟悉的雨霧氣息,窗外的雪下得再大,彷彿也覺不出冷了。
「今夜我要出去。」鬱策回身過來,自然地把沈檀漆抱進懷裡,眸光因思索而變得沉暗,「如果回來得晚,不用等我了。」
聞言,沈檀漆愣了愣,抬起眼眸,有些奇怪地看著鬱策,「你在城裡有熟人?」
「沒有。」鬱策搖了搖頭,淡淡地道。
他說得這樣少,也不多加解釋,沈檀漆便很快領悟到鬱策大約是不太想讓他知道的。
可是鬱策能有什麼事瞞著他呢?
不過,沈檀漆向來不會過問鬱策不想告訴他的事情,便只點頭道:「好,回來前給孩子買幾件新衣服,金魚長個快,裡面的小衫都變緊了。」
鬱策心頭微動,一一應聲下來,臨走前,又給沈檀漆身上下了一道屏障。
沈檀漆觸了觸那屏障,哭笑不得道,「這裡有各宗長老坐鎮,能有什麼危險?」
「以防萬一。」鬱策給兩個小崽和三蛋也一個不漏地加好屏障,才放心地抬頭看他,「我走了。」
有芋圓和這屏障,外面也有諸多長老坐鎮,應該不會出什麼問題。
沈檀漆頷首,替他把外衣上的褶皺撫平,說道:「去吧,記得明天劍術試煉開始前必須回來。」
「好。」
直到木門吱吱嘎嘎地響起,閉緊,鬱策悄無聲息地離開了。
沈檀漆嘆了口氣,一邊疊著兩個小崽的舊衣服,一邊還在琢磨鬱策有什麼事會瞞著他。
以鬱策的性格,就算瞞著他肯定也不會是什麼壞事,這點沈檀漆還是對他有信心的。
不過……自打一進入裕冬城,鬱策的神色就怪怪的,眉宇緊蹙,好像被什麼煩心事困擾。
他到底該不該問呢?
忽然間,一道木門輕響,打斷了沈檀漆的思緒,他嗅到一陣微冷薄涼的龍息,手上動作微頓,笑著回頭道:「忘記帶什麼了?」
話音剛落,沈檀漆唇角的笑容戛然僵滯,還沒來得及開口出聲,唇便被死死地捂住,那化神期的屏障竟然半點沒能防備住對方。
看清對方那張惡劣地勾起唇角的臉,沈檀漆心頭頓然涼了半截。
是謝遲!
瞳孔疾縮,沈檀漆下意識拔出腰間的劍,反手砍去,卻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