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鬆了松胳膊,說道:「把這繩子也解開,反正我也打不過你,你綁我幹嘛?」
小鬱策的修為在他之上,沈檀漆看不穿他的境界,說明鬱策此時是有意遮掩身份,城中到處張貼妖族避入的告示,他這樣做也情有可原。
但沈檀漆知道,芋圓三歲就能化神期,鬱策這個全文男主肯定也差不到哪裡去。別人的化神期是化神期,他倆的化神期是最高只能化神期。
果然,聽到沈檀漆的話,鬱策眉頭又蹙了蹙。
他不知道為何面前的人,會一直用彷彿和他很熟稔的語氣說話。
而鬱策可以肯定,他們在今日之前,絕對未曾謀面。
「不放。」鬱策淡淡出聲,惜字如金。
就沖剛剛這人不管不顧衝到他身邊捏揉他的臉,鬱策也不會放開他。
誰知道這人還能做出什麼事來。
他的眼睛仔細在沈檀漆的臉上看過,像是想藉由此審視出沈檀漆所有溫善面孔下的陰暗目的。
可他看了半晌,什麼也沒看出來。
這人就像一張白紙,睜大雙眼,充滿期待的看著他,如同在看什麼極其珍愛的小動物。
這種眼神。
鬱策從來沒有見過,
妖族在朔夏城已經是過街老鼠,只能靠帷帽面紗遮面才能勉強躲過重重盤查進城。
人類會對妖族露出這種眼神,本身就不正常。
「說,你究竟從何得知我的身份。」鬱策冷冷開口。
沈檀漆不習慣他這副模樣,眨了眨眼,說道:「我說了你別生氣。」
鬱策嘴角微抽,「你若再用諸如夫君之類的胡話幌我,我絕不輕饒你。」
沈檀漆:「……那我沒什麼好說的了。」
他仰面靠在椅子上,悠哉悠哉地道,「反正說什麼你也不信,你把我殺了吧。」
「你以為我不敢?」鬱策漠然看他。
聽到他的話,沈檀漆抬起頭,瞥他一眼:「你敢,你怎麼不敢,我能說什麼。我說了你既不信,又偏要我說,鬱策,你不覺得這樣很不講道理嗎?」
良久,鬱策似是噎了噎,氣氛僵持不下。
半晌,少年收回劍,把軟劍小心推回劍鞘,撇開眼,先開了口,輕聲道:「證據。」
沈檀漆愣了愣,便見鬱策白皙的耳尖微微泛了些薄紅,少年轉開臉,小聲又重複一遍:「證據,你說是我夫君,給我看證據。」
真的……
真的好可愛啊啊啊!
要不是沈檀漆的手被捆著,他真的很想再捏捏鬱策的臉和耳朵,不知道是不是喜歡上一個人就會不由自主地產生濾鏡,他現在只要看到鬱策就喜歡得不行。
他裝模作樣喝茶喜歡,他正經板起臉來喜歡,他羞澀躲閃耳紅也喜歡。
沈檀漆乾咳了聲,抑制住心頭噴湧而出的情緒,低聲絮絮道:「我從未來而來,是你日後拜入的嶸雲宗裡的二師兄,你我本是師弟關係,但其實呢,和你相遇在十八歲時……」
這些經歷早就跟哥和妹妹說過很多遍,沈檀漆爛熟於心,百談不厭。
鬱策半信半疑地看向他,打斷道:「你是我師兄,為何又和我相遇在十八歲時?我入門竟這樣晚?」
通常而言,有天分的弟子在十四五歲就會拜入宗門,斷然不可能會在十八歲上山拜師。
沈檀漆一時尬住。
他要怎麼跟鬱策解釋,他不是原來的『沈檀漆』呢?
靠,早知道簡化一下了。
見他答不出來,鬱策似乎早有預料似的冷笑了聲。
沈檀漆不淡定了:「你笑什麼?」
「我笑你,接近我也不編個像樣的藉口。」少年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