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吧,不用麻煩sam,我自己回去。”
俞美櫻卻不放心:“叫你等著就等著,瞎廢什麼話。”
“我說真的,”微微偏頭,看到等在一旁的陳覓言,程杳默了一下,然後告訴俞美櫻,“恰巧碰到陳覓言,他說送我。”說完,不顧電話那頭俞美櫻激動的吼叫,很快把電話按了。
見她講完電話,陳覓言走過來,低頭望她:“我送你?
程杳笑了笑:“麻煩了。”
瘋子
陳覓言去取車時,程杳走過僻靜的小廣場,站在花壇邊等他。
沒過一會,一輛黑色路虎以極快的速度駛來,尖銳的摩擦聲剛入耳,車子就在程杳面前停下。
程杳走過去,看到車子裡出來的人,先是怔愣,隨即不動聲色地將手摸進身側的包裡,指尖碰到一樣東西,冰冷堅硬的觸感讓她瞬間平靜下來。
——
陳覓言很快從地下停車場開車出來,繞到大廈側門的小廣場,遠遠看到花壇邊圍著幾個人。他眉心一跳,猛踩油門。
花壇邊昏黃的路燈下,鍾瀚捂著被刺傷的手腕,咬牙切齒:“程杳你就是個瘋子,跟你媽一個樣!”
“我是啊,”程杳晃了晃手裡血糊糊的刀,笑得很猖狂,“瘋子殺人不用償命的,你要試試嗎?”
“神經病!要不是我爸求我,你當我樂意找你?樂意接你回家?!”鍾瀚啐了一聲,暴怒地對他的助手和司機吼叫,“愣著幹什麼?還不送我去醫院!”
兩個男人這才反應過來,連忙一左一右扶他走。
程杳發著抖,把手中的刀砸出去,身上瞬間脫了力,聲音隱在夜風裡——
“都滾吧。”
“師姐!”陳覓言一下車就看到程杳跌跪到地上,而剛才看到的幾個人已經上車走了。他急跑過去,想要扶起程杳,意外間摸到她的右手,溼滑黏膩。
他低頭一看,臉色驟變。
“你受傷了。”陳覓言臉冷了,“那些人是誰?他們傷了你?”邊問邊從西褲口袋裡摸出手帕,按住她冒血的掌心。
程杳沒有回答他,直愣愣地盯著前方,嗓子有些啞:“我的刀……陳覓言,幫我撿一下我的刀。”
“刀?”
“在那裡。”程杳指著前方。
陳覓言的視線順著她指的方向望去,不遠處的地上有一把帶血的水果刀。
他目光復雜地看了一眼程杳,然後過去將刀拾過來,卻沒有遞給她。
“給我。”程杳仰頭望著他。
“髒了。”陳覓言皺了皺眉,低頭看了一眼手裡精緻小巧的綠柄水果刀,刀刃上還沾著猩紅的血。他心裡揪緊,望向程杳受傷的右手,藏青色的手帕被她弄掉了,血又冒出來。
“師姐,我們去醫院。”他抹掉刀上的血跡,將刀放到西裝口袋裡,俯身要去抱程杳起來。
“給我。”程杳推開他的手臂,咬牙站起身,陳覓言伸手要扶她,程杳神情冷漠地避開,像看陌生人一樣凝視著他的臉,“把刀還我。”
——
僵持了一會,那把刀最終還是回了程杳手裡。
陳覓言一邊開車,一邊注意著程杳。程杳坐在副駕駛座上,右手裹著陳覓言的手帕,左手握著水果刀,她握得很用力,手臂微微顫抖。
車裡的沉默已經持續了近十分鐘。程杳始終沒有看陳覓言一眼,似乎在他搶了她的刀之後,她緊張的神經就一直沒有放鬆下來,對他的信任也完全沒有了。
又或者,她對他原本就沒有什麼信任可言。
陳覓言想起重逢以來程杳的態度,挑不出不對,卻又總覺得差了點什麼。
差了點什麼呢?
陳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