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高堂,高堂之上坐著這位謝大少爺的母親,謝府的大太太。
然後是最後的夫妻對拜。
南潯端著牌位朝自己這邊點了點,做得有模有樣的。
老夫人和大太太不禁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裡看到了滿意之色。
南潯端著牌位,被王媒婆引入了兩人的喜房。
剛剛走進去,南潯便聽到身後咔嚓一聲,是門落鎖的聲音。
這謝宅的人怕她逃跑,竟把這喜房門從外面鎖上了。
南潯撇撇嘴,隨手將牌位扔到桌上,自個兒脫了厚重的喜袍上床了。
人都沒死呢就給立牌位,這不是詛咒人麼?
“等等,你就這樣睡啦?”小八驚道。
南潯打了個哈欠道:“不然呢?難道讓我跟這牌位再喝個交杯酒?”
小八說:“你大晚上的看著那牌位不覺得瘮人嗎?”
南潯哈哈笑了起來,“慫小八,難道你怕了?”
小八:“爺怕個p啊,爺只是覺得那牌位就在桌上擺著,一抬頭就能看見,瘮得慌。”
南潯:“不是沒死嗎?有啥好瘮人的?”
大堂內,老夫人又讓丫鬟給了王媒婆一袋子賞錢,道:“當初聽你說是個鄉下丫頭,還以為會大吵大鬧,可我見她剛才很懂禮數,乖巧得很。”
王媒婆很清楚許多魚的遭遇,心裡難免起了一絲同情,便道:“這丫頭身世有些可憐,既然已經嫁到謝家了,老夫人和大太太以後便多多照顧些吧。”
謝老夫人神色微微一變,放低了聲音問道:“王媒婆,我聽說嫁進來的陰婚新娘都是活不久的,因為地下那位若是滿意了就會帶她一起走,你方才又叫我們好好照顧這孩子,這是何意?”
王媒婆一頓,笑著解釋道:“不瞞謝老夫人,我們這一行確實有這個說法,但是也有例外,活得久不一定就是地下那位不喜歡,也有可能是那位心善,不忍心拉一個活人去陪他。
總之,老夫人和大太太每月十五,也就是滿月陰氣最重的時候,記得往大少爺那牌位上淋半碗雞血,再讓新娘子和那牌位呆一晚,地下那位少爺肯定會回來跟她圓房的。”
老夫人和大太太自是連連點頭。
等那王媒婆走了,大太太扶老夫人坐下。
老夫人嘆道:“你們肯定覺得我這做法有些不可理喻,但是我告訴你,上個月我夢到小城了!他去世的時候剛滿二十歲,連一房太太都沒娶就走了,所以他在夢裡跟我抱怨呢,你說咱們小城啊,年紀輕輕的就去了,他爹死前也沒啥好遺憾的,做了大帥還妻妾成群,可是小城他啥都沒有……”
大太太聽到這兒也忍不住落淚了,“正剛是我的丈夫,小城是我的兒子,他們兩個當初一起遇難,我比誰都難過。”
“這些年是苦了你了,正剛當年一個接一個女人地往家裡抬,也不見你多說一句什麼,唉……算了算了,咱不說這些了,今天是小城的大喜日子,咱們都別掉眼淚。希望小城能滿意這大少奶奶……”
南潯一覺起來,精神抖擻,大太太已經派了個小丫頭在門口候著,日後這便是南潯的貼身丫鬟了。
那丫鬟伺候南潯梳洗打扮,給她挽了個新婦髮髻,南潯看著鏡子裡這張還有些稚嫩的面孔,覺得這許多魚實在是太瘦了,這一雙手也有些粗糙,一看就是經常幹活的人。
其實許多魚的五官很精緻,就是面板有些黃,頭髮有些幹,一雙眼睛看起來也有些無神,然而只這般也能看出是個小美人,是村裡最美的姑娘,若南潯再把身子養得白胖一些,那她就是妥妥的大美人了。
南潯換了那肥大的襖子和長裙,去前廳給長輩敬茶。
昨日那些個姨太太沒有露面,今日新婦敬茶,她們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