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抽不慣,還是旱菸來的舒服。”隨後他一手搭著周槐的肩膀,頗為親切地問道:“在城裡都幹些什麼活計?看你這個樣子,是不是當老闆了啊?”
這老頭子話裡有話,周槐哪能聽不出來,但還是訕訕道:“沒有沒有,叔你說笑了。我就一個破打工的,混口飯吃而已。”
“嗨呀,不打緊!”王伯重重地拍了拍周槐的肩,差點沒把他拍個趔趄。“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啊!來,我帶你到處看看!”話雖這麼說,王伯心裡大概也有了個底。周槐這個打扮,一看就是發跡了。至於他說自己只是混口飯吃,王伯想,老闆們應該都這麼謙虛,自己可得好好表現一番。
王伯就這樣領著周槐進了村,一路高聲喊道:“鄉親們,大海從城裡回來啦!”
雖說已經入秋,但正午的太陽依舊毒辣,路上並沒有幾個人。但經王伯這麼一吆喝,大家都從家裡走了出來,好奇地朝周槐這邊看過來。
“老王頭髮什麼神經啊?大中午的瞎嚷嚷什麼?”
“他說的啥,大海回來了?”
“大海?李姐的兒子?”
“好像是吧——嘖嘖,看他那副打扮,說不定是在城裡發財了哩。怪不得老王頭這麼賣力。這老骨頭,呸!”
“誒,對了,你們說那事兒大海知道不?那會他不是......”
“噓!別哪壺不開提哪壺!”
聽到這話,眾人彷彿觸碰到了什麼禁忌一般頓時噤了聲,不再大聲議論。即便是王伯把周大海領到近前,也沒有人願意上前主動打招呼。
同樣不敢上前的還有周偉。王伯喊第一聲的時候他就聽見了,想也不想地把扳手一扔就衝出了門,叮呤咣啷的聲音惹得周偉母親在裡屋大罵:“要死啊!火急火燎的幹什麼?!”
“娘,大海回來了哩!”周偉大喊著,興奮地喊道。可等他跑出來,遠遠地看到王伯身邊的周槐時,卻愣在了原地。
那是......大海?
遠處的周大海,西裝革履,衣衫整潔,人沒以前那麼壯實,卻是白淨了許多;臉上戴著副眼鏡,舉手投足間多了幾分文鄒鄒的氣質,就像之前的......鄒老闆。
這樣的形象和周偉記憶裡的周大海相差實在太大了,若不是村裡人都在說他是周大海,周偉很難將眼前的這個人和自己從小的玩伴聯絡在一起。他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滿是油汙的工作服,有些猶豫。
現在的周大海,還是以前自己認識的那個大海嗎?或者說,現在的自己,周大海還認嗎?周偉不知道,但他想著,兩人自小就是最好的玩伴,十多年的交情,不至於不記掛一點。在周偉猶豫的時候,周槐先看見了他,頗為激動地衝他搖了搖手。周偉這才打消一些疑慮,他慢慢走上前,試探性地打了聲招呼:“大海?”
周槐笑著張開雙臂,一把抱住了周偉:“大偉!”
這下週偉心裡踏實了,周大海還是那個周大海。他用力擁抱對方,笑罵道:“你這些年都幹啥去了!知道兄弟有多想你嗎?”
“搗鼓點小生意,抽不開身。”周槐拍拍周偉的背。“兄弟我這不是回來了嘛。”
看著周槐和周偉如此親密,先前還在觀望的村民們此時都靠了過來,開始七嘴八舌地跟周槐搭話。
“大海啊,這是當上大老闆啦?現在都在做些什麼生意啊?”
“公司大不大?還缺人不?什麼時候安排一下我兒子去你那打打工?”
“嗨呀,瞧你這話說的。就算不缺人,大老闆安排個崗位出來還不容易?以後說不定啊,還要在咱這村裡開個廠呢!”
“姨,您說笑了,我就一在城裡打工的,不是什麼大老闆——對了,我現在的名字叫周槐,槐樹的槐。”周槐撓撓頭,似乎有些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