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不重要。像你這樣的人,多多少少是不明白的。”
“嗯......”男人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又突然沒頭沒腦地說了一句:“有兩個還挺可愛的。”
鬼姐不想接他的話茬,直截了當道:“你來這有什麼事?不會只是過來看看我這的姑娘可不可愛吧?”
“過來看看他,”男人看向旋轉樓梯。“我要回南江村一段時間,來跟他告個別。”
“嗯?”鬼姐抬起頭,端詳著男人那張人畜無害的臉。“做你們這行的什麼時候這麼重感情了?而且你這副市儈的樣子,居然是南江村人?”
“對於【周槐】而言,他的確不是個南江村人;但對於【周大海】,南江村確實是他的家。”看著若有所思的鬼姐,眼前這個名叫周槐的男人突然又道:“誒,再借你一包煙。”
不等鬼姐反應,周槐已經把桌上的煙收進了口袋。後者還想把鬼姐嘴裡的那根也抽走,還好她早有防範,一巴掌按住了對方。“媽的,沾了口水的你也要?不抽菸每次來都順我的煙幹什麼?”
“見朋友嘛,總不好空著手去。”周槐走上旋轉樓梯,還不忘回頭給鬼姐一個微笑。“記得給我留個門。”
鬼姐一個人在櫃檯前扶額。能讓她束手無策的人並不多,而周槐恰恰好算得上其中一個,這沒皮沒臉的性格比他老闆要難搞多了。
算了,那位老闆她更是惹不起。
幸好還剩一根......鬼姐叼著煙,正準備摸打火機,樓上又傳來下樓的聲音。她想也不想地抬頭罵道:“你他媽的......”
下樓聲戛然而止,幾個姑娘縮在樓梯口,小心地向鬼姐這邊張望,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鬼姐見是她們,放平了語氣,柔聲說道:“沒事,我認錯人了,下來吧。”
幾人聽了連忙鬆一口氣,一溜煙地跑過來,在櫃檯前東張西望。
“怎麼,下班了不回家,在這瞎看什麼?”鬼姐有些疑惑。
“姐,剛剛那個帥哥呢?”剛才首先開始談論周槐的那個姑娘忍不住問道。
“什麼帥哥?”鬼姐有些疑惑,來望月閣的客人不少,也沒見她們提過哪一個。見鬼姐不說話,幾個姑娘相視一笑,齊齊喊道:“就是來找你的那個帥哥啊!讓我們也見見唄!”
鬼姐恍然大悟,這幾個小妮子是八卦來了,頓時沒好氣地起身把她們趕走:“去去去,瞎說什麼,那個人來望月閣找人的,我跟他可沒關係。”幾個姑娘見八卦不成,嘟囔著被鬼姐推出了門,只剩後者一個人坐回櫃檯裡。
煙燒得很快,儘管這會只剩這一根可抽。鬼姐把菸屁股扔在菸灰缸裡,下樓聲也在此時又一次響起。
“告別完了?”鬼姐漫不經心地問道。這個瘟神最好馬上走,她好關門再去買兩包煙。
“他看起來好多了,”周槐的語氣聽起來很輕鬆,但鬼姐總覺得他上去一趟多了什麼心事。“我過段時間回來會再來看他——當然,我的伴手禮可以給他,也可以給你們。”說罷,他從口袋裡掏了什麼東西出來放在櫃檯上敲了敲。“走了。”
“等等,你說的伴手禮是什麼意思?”鬼姐很是警覺,這件事看起來並沒有那麼簡單。她追出門去,想從周槐口中問個清楚。但後者只是擺擺手,留下一句“你的姐妹會告訴你的”便出了大門。黑色的風衣很快與黑夜融為一體,今夜的風聲很小,但她還是聽不見周槐遠去的腳步聲。
鬼姐無奈,只好收回目光,櫃檯上是兩盒嶄新的香菸,牌子和她方才抽的一模一樣。看著煙盒,周槐的聲音突然在鬼姐的腦海中響起:
“有借有還。”
鬼姐聳聳肩,拆開其中一包,隨後熄滅了所有的燈。
黑暗中只有火光亮起,煙氣瀰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