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劉熒並不瞭解少年口中的【修羅】是什麼,但至少也知道什麼是魔道,自己絕不會走向這個結果。“我知道。”
“姑娘切記,修道者修心為上。道心堅定,天階亦有登頂之日;可若是道心不穩墮了魔道,縱有通天術法也再難入人間半步了。”少年俯下身,那隻老虎便像受到召喚般前來,像一隻溫順的貓咪一樣蹭著他的手。少年輕撫著老虎的背,淡淡道:“希望我們再相見的那天,姑娘的【道】已經修成了。”
“等等,那我們......”
劉熒還想問些什麼,少年卻已經背過身去。“時候不早,姑娘該回去了。”
一旁按捺已久的老虎得了指令,立馬張著血盆大口向著劉熒撲來,一副要把她活撕了的架勢。
“啊!!”
劉熒猛地從床上驚醒,頓時只覺得口乾舌燥,心跳快得像是要炸開來。她大口喘著粗氣,又拿過床頭的水杯一飲而盡,終於是平復下來,望著牆上的掛曆出神。
八月二十九日,離開學只剩下三天。
“搞什麼......現實裡客客氣氣,在夢裡連茶都不給一杯,還放老虎咬我......”劉熒揉著頭回憶剛才的夢,突然想到了什麼,起身從床墊下摸出來一本書。
《六道集》,劉熒一次出門時在地攤上買的。
上次和兩位老師出門吃飯被誤會後,劉父劉母雖然心虛,但還是限制了劉熒大部分的出行。她暑假裡少有爭取到的一次獨自出行選擇又上了一趟清風觀,可道觀裡外都找不到那個面具少年的蹤跡,只有老道長在閉著眼睛聽其他弟子論道。
劉熒坐在一旁聽了一會,發現根本聽不懂,這些人也完全把她當空氣。最後她不小心咳嗽了一聲,有個弟子終於忍不住看向她這邊,老道長這才開口道:“這裡沒有姑娘要找的人,請回吧。”
說罷,道長又輕聲對著那名弟子道:“欲無,好奇心亦是欲,論道時為此般外物所擾,如何能證道?你的心亂了,論道之事還是改日吧。”
“是,師傅。”喚作欲無的年輕人起身向道長行了個禮,又在離開時偷偷多瞟了劉熒幾眼。道長則是搖搖頭,閉上眼繼續聽其他弟子論道。
劉熒明白,以眼前這些人的態度來看,自己就算是在這裡住上個十天半個月也無從得知面具少年的行蹤。剛剛那個年輕人或許知道,也或許會想跟她說,但老道長就在這裡,他大抵也不敢。
無奈劉熒只好下山,又在半山腰看見了吆喝著賣書的攤販。
“瞧一瞧了看一看來,清風觀同款經書嗷!”
劉熒湊上前,地攤上各種書籍光看書名是一本比一本玄乎,但都一樣的破爛。劉熒看不懂那些經書功法,看著角落裡一本叫《六道集》的,心想應該和少年所說的【道】相關,便問了下價格。
哪知正百無聊賴搖著蒲扇趕蚊子的攤販一聽她要買這本《六道集》,頓時來了精神。不僅高興得直拍大腿,還表示這書與她有緣,原價三十現在直接十塊錢就能帶回家。
劉熒雖不理解對方的反應,但這價格並不算貴,就痛快地付了錢。攤販看著劉熒遠去的背影開心地哼起了歌,正好被論道結束下山的靜無看見。“怎麼這麼開心?怎麼,今天有大客戶?”
“比大客戶還開心,”老闆得意地搖著蒲扇,炫耀道:“你看看我這攤上少了些什麼?”
靜無彎腰掃了一眼,頓時跳了起來:“不是吧,那本《六道集》呢?你把它當廁紙賣了?”
“去去去,什麼廁紙,我這賣的都是精品讀物好不啦。剛剛有個妹子過來,一眼就相中了這本書。我怕過了這座山就沒有這個客了,趕緊十塊錢賣給她,可虧死我了。”
攤販一副肉疼的表情,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剛虧了一個億。靜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