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南江村的人很有可能認為周槐的死不乾淨,即使我們說明了周槐的死因,村民們依舊沒有幾人敢上前。唯二和我們交談過的只有他的發小周偉和村裡的一個女子。”
“有人利用這點作案?”江狄皺起眉頭,披著宗教外衣的謀殺案不在少數。這些案子裡的目擊者們往往會因為對神鬼之說的敬畏而自作主張辦什麼驅邪儀式,早早地破壞現場;因為害怕被牽連,他們也會逼警方草草結案,最終導致一樁樁懸案。
更別提現在臨近年關,如果不能儘快破案,這樁案子說不定就再沒有機會尋求真相了。
“有可能,但這也是第二個疑點。周偉說周槐當日是要去清風觀還願,還願的原因沒有說。周槐已經四年沒回過家,家中母親已於兩年前去世,這次回來還不到五天時間,期間沒有任何和鄉里的衝突。”
“唯一露財的地方也只是開了間便利店,但聽說他把股份都讓給了自己的發小和村長,按道理他們應該不具備殺人動機才是。”
“女子看起來不像南江村人,只說自己是周槐的朋友,根據周偉對她的態度,可以看出二人之間也相熟。”
“對對,那個女生長得還怪好看嘞。”小李突然插了一嘴,見江狄瞪他,連忙又往記事本上添了幾個字。
江狄這才收回目光,示意老孫接著往下說。
“第三,周槐的遺物裡有一個箱狀物,用報紙包的嚴嚴實實,不知道是什麼東西。”老孫眯著眼回憶。“那玩意很怪,雖然周槐自己的血沾了上去,但那也太紅了,好像它自己還不斷往外滲著什麼,就像......”
“邦!”江狄轉筆的手一頓,失去控制的筆從指縫間飛出,撞在老孫的陶瓷茶杯上。她的臉色也變得難看起來,沉聲道:“你是想說,就像裡面裝了顆血淋淋的人頭?”
“不排除這種可能。”老孫也不敢把話說死,頓了頓繼續道:“但我感覺,他們對於這東西的恐懼要遠大於周槐的死亡,最後那個女人把箱子拿走,他們都像躲瘟神一樣散開。”
說罷,老孫輕輕喘了兩口氣,伸手去拿茶杯。江狄貼心地拿來開水壺,小李也完成記錄,合上記事本的同時不忘拍馬屁:“不愧是師傅,這麼多細節都看著了。”說著又把糕點盒子關上,放到了江狄的抽屜裡。
“廢話,要不然我能當你師傅?”老孫眼見多吃一塊無望,頓時又沒了好心情。“但當時我和小李都沒有配槍,天馬上就要黑,加上對南江村的情況一無所知,貿然行動會有風險,只能保持懷疑先離開。”
江狄點點頭,警察夜調某某村結果人間蒸發這種事不是沒有過。但現在時間緊迫,多拖延一分鐘都可能導致證據消失。她沒有多作思索便下了指令:“我跟你們一起去——小李去開車,孫哥你把資料收拾一下,我去申請配槍和搜查令,15分鐘後大門口集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