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炳那邊確認了情況,快馬加鞭順著燈光的趕了回來,關切的看向虞璁道:“還好麼?”
“嗯。”虞璁沉穩道:“剛才我看見有人跑掉了。”
“估計追不上,而且難以確認遠處會不會有部落存在。”
“不要緊。”虞璁看向漆黑一片的遠方,不緊不慢的開口道:“俺答他們也該知道,我們已經開始動手了。”
有的事情,是瞞不住的。
無論是俺答那邊頻頻收到的戰報,還是明顯提升的明軍能力,都是掩蓋不住的東西。
畢竟向來被任由揉捏的兔子如果突然開始撓人,被撓的也肯定能感受到,這爪牙該有多尖利。
戰利品的繳獲和清點需要一段時間,虞璁叮囑幾個中、高階將領在那邊留守,自己先帶著人回營休息,明日開會。
本身蒙古經歷過中興和兼併之後,軍力和士兵數量,是勢必會被精簡的。
無論是達延汗當時征服蒙古右翼,幾個部族之間廝殺死了多少人。
還是如今這東西勢力再度糾纏不休,醫療條件又極為低劣,每年光被自然環境淘汰掉的,都不計其數。
但是,草原人再雞賊,也不會試圖用少於五萬人的精銳部隊來打他們明軍。
女真族本身有農耕和科技掠奪,從葡萄牙人那裡拿到了殺傷力更強的大炮,才一路攻佔整個中國,建立清朝的。
但是蒙古人沒有和西洋科技接觸過,也並沒有從明軍那裡搶過什麼殺傷力極大的大炮。
在這種情況下,他們如果意識到明軍在進犯草原,勢必要糾集十萬人以上的部隊,試圖去圍剿和抹殺。
那麼平地戰之中該如何完成以少勝多的戰役,就更值得睡醒之後開會商議了。
他們要做好兩手準備。
第一,是即刻往西北繼續進軍,把百年裡失去的所有東西,都悉數奪回來。
第二,是應付和提防隨時可能出現的蒙古大軍,提防俺答糾結了所有的親屬部族,來與他們拼個魚死網破。
“朕覺得,第二種不太可能。”虞璁看著滿堂的目光,清晰的分析道:“這河套一帶,原本就只是他們偶爾過來放牧的地方而已,連佔領地都稱不上。”
蒙古境內也好,河套地區也好,幾乎所有的遊牧者都是呆幾個月換個地方,跟著草和水源走。
那麼在這種情況下,如果截斷河流,自行大量儲水,又會不會把他們逼到極致?
這種原始生態文明,難道現打一口井出來,來解決大量牛羊的飲水問題嗎?
皇帝的這些靈感,全來自於那場荒誕而屈辱的土木堡之變。
當年的也先是如何戲耍和羞辱明軍的,如今也大可以再來一次。
“陛下是想用掘土之術,斷掉最核心的中心河流?”
“不,這個法子你們幫我記著。”他抬眼道:“朕以為,奪回河套,只需要一個月。”
但一個月之後,明軍絕不會就此撤離回京。
毛伯溫神情矍鑠,知道這是要等到了草原上,再使出來的狠毒法子,忙不迭應了一聲,記在了本子上。
“剛才探子來報,前方六十里有一座城,不過此刻估計也收到逃難者的訊息,開始戒備防守了。”
虞璁抬眸一笑,看向陸炳道:“你以為呢?”
“搶。”陸炳不假思索道:“攻城之術,執罡軍這邊都已操練許久,只需三軍稍加配合關照,即可攻下此城。”
正如虞璁所料,這前頭的朝禹城,是蒙古貴族們當時擄掠了一眾漢族百姓為農奴,在其中坐享其成。
這每個部落雖然都不挨著,但平日裡也相互照應,各過各的。
如今一個部落被滅,這朝禹城裡頭的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