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鬼往後看了一眼,道:「她沒有上來。」
青鳩腳步微微頓了一下。
樓梯口那個位置確實是個好位置,進可攻退可守。但這樣沉得住氣的,在青鳩見過的這些亡命徒般的逃生者中真的是很少見。
畢竟這是場一要麼生要麼死的逃生遊戲, 一手的線索往往決定著遊戲接下來的話語權和選擇權,是活到通關的重要籌碼。
富貴險中求才挑戰著們的主流方式,親眼目睹總要比事後推斷來得可靠。
這小姑娘身上有種不符合年紀的冷靜。
通往閣樓的樓梯有些窄,而且並不是一通到頂, 中間還拐了一個彎。站在轉角的平臺上,青鳩將電筒往前照了一下,樓梯的盡頭只有一扇白色的木門, 再沒有其他的通道。
血跡也一直蔓延到白色的房門上。
丫丫就在門後面。
「我去看看。」胖鬼自告奮勇的沖了上去,不過到了門口它突然又停下了那飄忽的身體,猶豫了一下, 最後只小心翼翼的探了個胖胖的腦袋進去。
看到他這緊張的模樣,青鳩拎著花架子的手也不由暗暗收緊。
「咦……」
胖鬼輕咦了一聲,突然縮回了腦袋, 愣了一秒然後又再次探了進去, 再縮回來,這麼反覆了好幾次,它才停止了抽風似的舉動, 有點懵的看著青鳩。
「怎麼回事?」青鳩眼神示意。
「丫丫大姐頭……」胖鬼晃了晃腦袋,「她……她在插花,和一個女人在一起,那畫面還……」胖鬼斟酌了一下用詞:「還挺美。」
這一路走來,黑暗的環境,詭異的氣氛,糊的到處都是的血手印,連他這個鬼都有點怕怕的,結果他們找了這麼久的人居然在房裡安靜的插花。
那歲月靜好的畫面簡直就像是一場幻覺,說出來他自己都不信。
青鳩也是愣了一下。
在這之前青鳩在腦海中試想了很多種可能性,但唯獨沒有這一種。
「咔嚓。」就在兩人愣神的時候,門上的把手忽然輕輕轉動了一下。
青鳩和胖鬼立馬回過神來。
門很快被拉開,丫丫那張綁著兩個小揪揪的小腦袋從門縫裡探了出來。看到門外站的青鳩,她咻的瞪大了雙眼。
「姐——」
「噓……」青鳩飛快的伸手阻止了丫丫的聲音。她往身後的黑暗中了指了一下,丫丫會意,立馬壓下了聲音,隨後敏捷的伸手將青鳩從門外拉了進去,迅速關上門。
「等等我呀。」胖鬼嚎了一嗓子也跟著鑽了進去。
樓梯間的光亮忽然消失,四周陷入一片黑暗。
黑暗中,樓梯口的小雅攥緊了拳頭,她往前踏出了一小步,但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往旁邊退了一步,蹲下身,躲在了盆栽的後面,安靜的藏了起來。
青鳩一進門就被掛放在桌邊的油燈吸引了注意力。她認出來了,這是丫丫的油燈。
暖黃的光芒從玻璃燈罩中透出,將整個閣樓籠罩在其中。
「姐姐,你怎麼來了?」進了屋,丫丫終於忍不住低撥出聲。她一眨不眨的看著青鳩,本該是漆黑的瞳孔被燈光攏上一層淡淡的光暈,似有星光浮動。
青鳩忍伸手揉了揉丫丫的頭頂:「來接你回家。」
剎那間,星光乍現。那抹幾乎化為實質的驚喜輕輕的扎進了青鳩的心裡。
心尖微微抽動了一下。
看著那雙黑葡萄般的大眼睛彎成了兩道看不到縫的細細月牙,青鳩也忍不住放柔了目光。她從未在丫丫臉上看到過這麼單純的快樂。
這一刻,青鳩忽然覺得腿上那濕粘的感覺也沒那麼難以忍受了。
「姐姐你等我一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