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個離開工作室的,一邊等著?梁硯商下班,一邊整理展覽區陳列的作品,看?著?時間差不多了才出門。
天黑得越來越早,這個點兒的京西?夜幕已經降臨,除了天邊的幾片藍白的天光,城市的燈火已經慢慢湧現。巷子裡的光線不算明亮,剛好可以識路。因?著?巷道?牆高,路面又不如外面的大路寬敞,天光落進來也沒剩幾縷。
在工作區待了一整天,肩頸和腰後像被水泥凝固似的,喻京奈還伸了個懶腰。
然而雙臂剛剛舉過頭頂,眼前突然從另一邊巷口竄出來個人影,把喻京奈嚇得往後踉蹌了兩步,險些栽倒。
那?人反應得倒是快,忙伸手拉住喻京奈,好讓她能夠站穩。
足跟向?後踩了兩下又重?新立住,喻京奈看?清楚來人,原本輕鬆的眉眼頓時皺緊,發現自己的手腕還在對方掌心攥著?,喻京奈擰了兩下掙脫開,“蔣則臨,你是準備嚇死我?”
以為是自己抓疼了喻京奈,蔣則臨下意?識想要抓住她檢視?,奈何卻被喻京奈躲開,反倒抓了個空,他尷尬地?撓了撓頭,“奈奈,我這不是在這兒等你下班嗎,看?你出來我一激動就跑得快了點,嚇著?你了是不是?”
“你說呢。”喻京奈皮笑肉不笑,“你這個點兒突然冒出來,我以為打劫呢。”
“哪個膽大的敢劫你我第一個削他!”邊說著?,蔣則臨還邊對著?空氣比劃了下。
喻京奈無聲嘆口氣,對著?他這三兩下不知道?從哪裡學來的招式難以評價,也疑惑上次在四時小館明明都說得很清楚了,怎麼現在還要找上來。
“來找我是有事兒?”喻京奈直接問。
劈頭蓋臉一句問話,打破蔣則臨還要寒暄上幾句的計劃。然而準備好的說辭卻沒能順利說出口,支支吾吾半天,成功消磨掉喻京奈的耐心。
“沒事兒我就先走了,我還有事。”說完,喻京奈繞開他就走。
見此,蔣則臨一著?急,直接握住喻京奈的手臂把人拽回來,“奈奈。”蔣則臨解釋,“我這不是還沒組織好語言嗎,你別走啊,我可在這兒等你一下午呢。”
“瞧見沒?”蔣則臨指了指旁邊巷口處的臺階,“就那?麼點破地?兒,我蹲得腳都麻了。
喻京奈並不吃蔣則臨賣慘這一招,無所謂道?:“所以呢,又不是我讓你蹲的,你自己沒苦硬吃還想讓我心疼你啊?”
聞聲,蔣則臨偏頭嘟囔了句,“我倒是想讓你心疼,你會嗎…”
聲音太小,咬字又含糊得很,喻京奈沒聽清,“你說什麼?”
“沒有沒有。”蔣則臨匆忙帶過去,解釋道?:“我上次不是來這兒做了個儲錢罐嗎,我是來拿的。”
喻京奈笑了聲,“我怎麼記得,那?個儲錢罐前些日子已經給你郵寄到家了呢?”
拙劣的謊言被輕易拆穿,蔣則臨面上浮現出一絲窘迫。
那?個不太成功的儲錢罐一直襬在「留影」的展覽區,儘管被姜願放在了儘可能注意?不到的角落,還是憑著?獨特的顏色輕易吸引住人的視線。
於是前兩天,喻京奈便找人打包了那?東西?郵寄到了蔣則臨家。
知道?蔣則臨意?不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