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了,我把驢牽進來。”
“我和三爺一起。”小毛驢還小的時候,多是小七牽進牽出。小毛驢長大後,謝琅擔心毛驢踢著小七,就不准他再碰。往常謝琅這樣說,小七就不去了。今日看謝琅的臉色不大對勁,小七抓著他的手跟上去。
謝琅無奈地搖了搖頭,到外面一邊解繩子一邊往四周看,見謝小馬領一群孩子在路邊玩,“小馬,過來。”
“什麼事?三叔。”謝小馬跑過去。
謝琅道:“去把小七的大伯孃李秋月和二伯孃錢小花找來,說我找她們有急事。”
“她倆又揹著三叔幹壞事啦?”謝小馬好奇地問。
謝琅:“快去!等一下就看不見路了。”
“好吧,好吧。”謝小馬轉身衝弟弟妹妹揮揮手,“都回家。我去去就來。”拔腿往東邊跑。
小七到院裡就問,“找她們幹什麼啊?我不想讓她們來咱們家。”
“很重要的事。晚上煮點米粥可好?你燒火,我給鵝剁菜。”謝琅問。
小七點了點頭,“什麼重要的事?”
“等她們到了,你就知道了,不急。”謝琅把驢拴起來,又把羊牽進來,就洗手淘米煮粥。隨後在外面升起火堆,打算把院中老的菜拔掉,用剁草的大刀剁碎。
謝琅說有急事,錢小花和她妯娌一刻不敢耽擱,跑過來謝琅剛把火點著。謝琅側身坐著,一邊生火一邊問,“知道我為何找你們?”
“三郎叔不說,我們哪知道。我們又沒三郎叔聰慧。”錢小花笑著恭維道。
謝琅白了她一眼,轉向他嫂子李秋月,“你閨女十三了吧?”
“再過些日子就滿十四了。”李秋月老老實實回答。
謝琅:“該說親了。”
朝廷規定,女子過十五不婚就得交稅。謝琅這樣說,李秋月也沒說孩子還小,“是該說親了。三郎叔打算給她找一個?”
“不用我三爺找,她自己找好了。”
小七的聲音從灶房裡傳出來,妯娌二人楞了一下,齊聲問,“小七你說誰?”
“你倆小聲點。”謝琅指著敞開的大門,“被人聽來去,丟臉的是你們。”
李秋月慌忙說:“三郎叔,飯你可以亂吃,話你不能亂講。”
“我都不知道北面溝裡有大魚,你們說山黃裡的人是如何知道的?”謝琅反問。
錢小花正想說,你都不知道,我們怎麼知道。話到嘴邊猛然轉向她大嫂,“那丫頭說的?”
“還不算太笨。”謝琅道。
錢小花忙問:“你怎麼知道?”
“這你就別管了。我今日不同山黃裡的人計較,不表示我忘了山黃裡的人給我一悶棍,險些把我打死。我相信你們也沒忘記。”
錢小花:“我們當然沒忘。”
謝元死的時候,錢小花家要像現在這麼有錢,她一定會讓山黃裡的人血債血償。哪怕謝元活著的時候,錢小花沒少偷偷的罵公爹。
謝元不是外人,她欺負可以,旁人不行。
謝琅打量她一番,見她不像敷衍自己,“你們打算怎麼做?”
“我回去就把那丫頭的腿打斷。不要臉的東西,養她都不如養條狗!”李秋月說著就往外走。
謝琅不禁揉揉額角,“站住。”
李秋月猛然停下,“還有?”
“腿打斷不要你養?”謝琅問。
李秋月張張口,“你說怎麼辦?關起來?吃喝拉撒睡的時候也得把她放開。她要是像伯文叔的姑姑那樣,自己跟人家跑了,我還不如把她的腿打斷。省得給我丟人。”
“你們平時不是挺聰明的嗎?”謝琅看著她,“就這一個辦法?”
錢小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