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不說話,回到屋中,管家緊隨其後,揮退左右,只留主僕二人。那人正是徐州曹家家主曹豹。他端起案上茶盞抿了一口。說道:“冉叔,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曹冉開口道:‘回主人,事已辦妥,沒人發現。主人從軍營如此匆忙趕回城內,可是有什麼急事?’
曹豹開口道:“你之前來信不是說劉備和糜竺走的很近嗎?我對這事不放心,還是回來看看。他們現在關係如何?”
“糜竺在劉備接任徐州牧後,將自己家中大半的糧食金銀全送給劉備以做需用。所以劉備現在依然還有恃無恐。咱們的計劃被拖延了。”曹冉回到道。
曹豹說道:“陶謙活著的時候,我們三家制衡。以我牽制陳圭(陳登父親),以陳圭牽制糜竺。又以糜竺牽制我。這些年我們三家一直安寧。我也從來沒有插手政事和財政。常言道,一朝天子一朝臣。如今陶謙已亡。我們三家因為劉備到來,這種維持多年的平衡已經破裂。”
“主人遠見。”曹冉說道。
曹豹苦笑道:“可惜啊。糜家是站在劉備那邊的。陶謙已將行政權交給劉備,糜竺又掌握經濟。若我用強,得罪糜竺。他若是使些手段。那我的大軍怕是連把菜刀都買不起。要對付劉備,不能動用到軍隊,只能靠權謀。否則我軍隊的糧草開支何人解決?”
“所以主人要我請那些外地士子和徐州本地士子都來下邳圈地。用來對付劉備。”曹冉問道。
曹豹看來曹冉一眼,說道:“你是父親在時便在我這工作的老人了。我信的過你,告訴你也無妨。不錯。流民無處安身。士子卻來圈佔土地。這事就要看劉備如何解決。若他幫助百姓,交惡士族。那他在徐州便寸步難行。一個被架空的州牧。有何懼之。”
“若劉備不得罪士族呢?”曹冉問道。
曹豹大笑道:“那更好,那劉備只能縱容他們作惡。如此便是將徐州百姓放在火架上烤。一個不顧百姓生死的州牧。人人得而誅之。那時徐州百姓無不恨之。願生啖其肉。那時我便順徐州百姓之意。除了這禍害。順天應人。豈不美哉。”
曹冉恍然大悟。對曹豹說道:“主人高明。這把雙刃劍,劉備怎麼選都是死。”
曹豹說道;“不能大意。士族從來都不算我曹家說的算的。要注意分寸,不能觸碰了陳圭的底線。但這老東西一貫作壁上觀。麻煩的還是糜竺,還是糜竺啊!”
曹豹喃喃念道。突然開口道:“冉叔,你去置辦些貨物,再廣邀眾士族來我曹家。以為劉備接風的名義。”
“為劉備接風?”曹冉不解道。
曹豹又喝了口茶說道:“是啊。這一來呢。請劉備前來。總不能要對付他,卻對他毫不瞭解吧。知己知彼百戰不殆。這二來呢,也是看看徐州各士族的意向。我久在軍中。不知道劉備在這徐州城中勢力已經延伸到了什麼程度。尤其是陳圭那條老狐狸。看他這次會不會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