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一切紛紛擾擾中,唯有音樂能救贖她的靈魂。因此不管丈夫的冷嘲熱諷,不管經濟拮据,她死都要捍衛這一點屬於她一個人的美好。
這是她最後一塊淨土。
耳機裡的音樂轉到貝多芬的&ldo;月光奏鳴曲&rdo;。
如果丈夫不存在了,她的痛、她的悲、她的憂,是不是也會跟著消失不見?
如果,丈夫死了,就好了。
如果可以把他殺掉,一切就會恢復美好。
靜婷望著自己的映像,微微晃蕩著,直到最後一站,才站起身,下車。
把耳機塞進包包裡,她緩步步行回到位於公寓十樓的家裡,拿出鑰匙,疲憊不堪地開啟了家門。
才甫踏入家門,靜婷就聽見響亮的&ldo;哐儅&rdo;一聲,從廚房裡傳來。她心生不妙,急忙跑到廚房開啟燈一看,5嵗的女兒瑟縮在角落裡,丈夫正拿著腰帶狠狠地鞭打女兒。
&ldo;停手!你為什麼打她?!&rdo;靜婷馬上衝上前去抱著女兒,女兒開始哇哇地哭起來。
&ldo;吵死了,我要睡個覺一直在那裡哭,哭什麼啊!&rdo;說完,一臉醉醺醺的丈夫不管靜婷也在他面前,就又狠狠一揮腰帶,打在靜婷和女兒身上。
那一瞬間,靜婷感覺到理智斷線了,心裡有什麼在慫恿著她:殺了他吧,殺了他,一切就會恢復美好。
把他殺了。
那些殘酷的回憶就會消失不見。
丈夫又再狠狠地揮下另一鞭,手臂火辣火辣地痛起來,靜婷痛得雙眼噙淚。
她倏地站起身,狠狠地盯著丈夫,然而丈夫也沒有瑟縮,反而更生氣地伸手捏住她的脖子:&ldo;死婆娘,你想怎樣?你想死嗎?&rdo;
把他殺了。
靜婷心裡那把聲音生動得幾乎像真的有人在耳邊,輕輕地說著話。
把他殺了,現在。
她就快呼吸不過來了;女兒繼續在那邊無力地哇哇地哭著。
她費力地從口袋裡取出從餐廳偷拿的塗麵包刀,用力地朝丈夫的腹部插進去。
那把刀雖然沒有辦法插入丈夫的身體,但也足以造成疼痛,而讓丈夫鬆開捏住靜婷的手。
&ldo;臭婆娘!&rdo;丈夫七孔冒煙,正要重新抓住靜婷的脖子,靜婷卻絲毫沒有猶豫地把刀插向丈夫的右眼。
丈夫眼明手快地閃躲,卻還是被靜婷插傷了內眼角,血流不止。
摸到汩汩流出的血,丈夫像頭憤怒的野獸般嘶吼起來:&ldo;我要殺了你!&rdo;
靜婷退到一邊,順手抓起菜刀,就往丈夫的胸口劈去。血液頓時從丈夫的心口濺出,丈夫慘叫一聲,跪倒在地上。
拿著菜刀的靜婷望著受傷的丈夫,內心卻升起一股莫名的快感,她就像意猶未盡似的,又揮刀砍向丈夫的肩膀、手臂,血噴了一地。
丈夫慘叫著試圖逃走,但是靜婷一刀砍向他的腿,差點砍斷他的腳腕。
丈夫驚恐地回頭望著靜婷,早就已經流淚不止,淒涼地乞求靜婷的原諒:&ldo;對不起,我錯了,我錯了,不要殺我,不要……&rdo;
靜婷卻抑制不住勾起嘴角的衝動。她用力地砍向丈夫的腳,一刀又一刀。
丈夫無處可逃,只能慘叫著看著靜婷砍斷他的雙腳,痛昏了又醒來,周而復始。這裡的鄰裡都知道丈夫常常打罵靜婷兩母女,她們的慘叫聲早就變成鄰裡的安眠曲,沒有人理會這裡傳出的人和聲響,只消第二天打聽有沒有人被打死就好。
靜婷總算感到累了,暫時停了下來。丈夫眼見有機可趁,馬上用手爬走,離開廚房。靜婷任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