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不時散發的異味,皺眉帶著李遺穿廊過道來到一處幽靜的院子。
“這裡是我小時候住的院子,就是舊了點,很久沒人住了,但是一直打掃著,還算乾淨,你先在這裡住吧。”
李遺頗為滿足,追問道:“什麼時候開飯?餓了。”
黎瓊臉抽了抽,眼前這廝方才還說不想跟威侯府扯上關係,這會心安理得要吃要住,怎麼這麼厚顏無恥的?
黎侯府大少爺親自張羅來家僕奴婢,囑咐好生照料著這位小爺,才逃跑似地離開了這座小院。
走出去許久,黎瓊回想起方才李遺的一句話,忍不住暗自發笑。
大少爺在無人處個自呢喃道:“人緣差,哈哈哈。”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依舊不習慣旁人照顧的李遺,在幾位家丁奴婢當中來回添亂,忍不住出手幫忙。
反而惹得這幾位做活者手忙腳亂,腹誹不已。
這是哪裡來的毛頭小子?大公子的態度又不像是什麼貴客,看模樣反倒像是街邊乞丐。
真要是個乞丐,大少爺又怎麼會讓他住進這個院子裡?
黎綱收義子的訊息還沒能徹底傳開,這些家中人自然還不知道內情,只是畢竟尊卑有別。
主人的客人也是半個主人,不好說什麼的。
只是這客人確實怪,眾人將浴桶在屋子裡擺好,熱水燒好,兌好了水溫,他就被這客人趕出了門外,甚至直接趕出了院子。
理由是他習慣自己一個人待著。
樂得不伺候著髒兮兮的人。
約莫一炷香的功夫,李遺穿著黎瓊差人送來的衣服走出屋門,舒服地伸了個懶腰,渾身的筋骨噼啪作響。
暢快地長出一口氣,天色漸黑了。
院子裡已經擺下了一張小方桌,上邊擺著精緻的四菜一湯。
早就餓得飢腸轆轆的李遺也不客氣,依舊是將佈置餐食的僕人打發走,一個人坐在院子裡狼吞虎嚥。
不多時,痛快地打了一個嗝,感嘆著飲食夠精緻,夠美味就是分量不夠的李遺痛快地放下碗筷。
收拾好碗筷,打掃完屋子,坐了下來的李遺頓時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
從自己的破舊衣物中抽出那道名帖,想了又想,李遺乾脆站起身拉開院門。
門口待命的奴婢家僕們齊齊張望過來,這與方才那個泥猴般的人能是一人?
清秀的少年笑容和煦道:“有勞了,請問馬廄在哪邊?”
一人愣愣地站起身:“隨我來。”
剩下幾人湧入小院,看著被李遺收拾完畢的院子,面面相覷。
大公子這是帶回來個賤骨頭啊。
輕而易舉尋到了自己的那匹與威侯府馬鞍樣式截然不同的駿馬。
不用過多磨合,良馬自行認主,不用向誰通報,李遺自行騎著馬出門而去。
接到訊息稟報的黎瓊放下手中書卷,沉思片刻,不發一言重新拿起手中書,只是許久不曾翻過一頁。
上到大街,李遺策馬慢行,一路打聽逐月樓在何方,越走越覺得空氣溼重,終於看到一幢矗立水邊的明亮高樓。
各色燈籠高高懸掛,一層層堆砌上去,明豔而不豔俗,幾進院落,各色樓層上,俱是鼎沸人聲,交錯觥籌。
站在樓下向上仰望,明月高懸正在高樓正上方,真好似立足樓頂便可逐月摘星。
“逐月樓。”李遺確認牌匾就是自己要找的地方。
抬腳便往裡走,卻聽到一個陌生又熟悉的聲音在身前門裡傳出:“請的是威侯義子,這麼不守時,丟的可不是你一個人的面子。”
李遺苦惱怎麼走到哪都有人挑刺找麻煩,回頭看去,卻一時不知道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