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親閨女卻把一個白饅頭視若珍寶,怎麼看都不是一個好人。”
李遺不知道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但他卻突然警覺起來,因為這路明顯不是自己來時走的路。
雖然當時蒙著眼睛,但是腳下的感覺是不會錯的。來時的路雖然不平,但是根本沒有這麼多的野草,這梁犢又賣什麼關子?
好在沒有疑惑多久,梁犢就轉頭說道:“到了。”
李遺看向他身後,瞬間驚出一身冷汗來。
梁犢竟然把他帶到了一片墳地來!
墳地裡沒有墓碑,只有一座座黃土堆,約莫十幾座,都還是新鮮的黃土色,明顯都是新墳。
梁犢走到一座新墳前,一邊拔掉新生的野草一邊說道:“憐人是可憐人沒錯,憐人聚在一起不是為了讓可憐人說一說自己如何可憐,比一比誰更可憐。那除了讓說的人痛快一陣子又能對這個世界有什麼用。”
“憐人是為了反抗,為了不再可憐,為了把讓自己變得可憐的人變成可憐人才走到一起。”
“憐人,是軍隊,可憐人的軍隊。”
“為了有足夠的能力活下去,有限的糧食只能先保證有能力作戰的人,這樣才能所有人都在這艱難的時代裡活下去,你懂嗎。”
“只有先活下去,一直戰鬥,有朝一日,憐人能夠重返自己的家園,恢復自己平靜的生活,”
梁犢的慷慨激昂未能感染到李遺,不久前見面時梁犢那不著調的形象還在自己腦海裡揮之不去,此刻他的話也只有軍隊兩個字能讓李遺記住。
但是曾見過樑、燕兩國真正軍人的李遺真的無法將這群到處蒐羅破爛,艱難生活的人與軍隊聯絡在一起。
梁犢自顧自地說:“這些躺在土裡的人,都是不久前與胡人作戰而死的。你方才救治的那個人,是唯一活下來的一個。”
梁犢眼神漸漸陰狠,咬牙切齒道:“胡人都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