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光澤。
幼童忍不住咂摸起嘴巴來,察覺到的李遺摸出銅板買給他一串。
幼童迫不及待地張嘴咬下一顆,又遞到李遺嘴邊讓他品嚐。
從未吃過糖葫蘆的李遺嚥了咽口水搖了搖頭,自己已經快忘記了自己還是個半大孩子。
自己也早不該還是個孩子了。
少年抱著幼童,幼童抱著糖葫蘆,走街串巷地大肆採買。
才買了足夠的乾糧,又搞到了兩把商旅用來切割肉食的短刀做防身用,在路過一家鐵匠鋪時,李遺湊巧看到了店鋪牆邊堆放的成捆的白蠟木杆,毫不猶豫地付了於他而言並不便宜的價格買了一根細細小小的,看樣子能夠跟幼童的槍頭匹配上。
幼童裝作於己無關的樣子,將自己的腦袋埋在李遺懷裡不出來。
到了藥店,李遺採購的只能還是靜息散及解藥,烏金三張單子的藥品,一如往常,額外購買了幾樣無關緊要的藥物混淆視聽。
最後在坐堂先生的遺憾搖頭中提著大包小包抱著幼童回到了旅店。
百無聊賴的梁泊見二人回來,翻身起來迎接。
旅店的大通鋪已經開始新一天的接客,東屋中也不再只是他們仨人,李遺低聲道:“一切順利,只是這孩子...”
幾日來與這孩子也培養出感情的梁泊頓時緊張起來:“這孩子怎麼了,不會真是個啞巴吧?”
李遺嘆了口氣道:“不知道。醫師看不出來有什麼異常,可他就是一聲不吭,醫師說可能是忘記了怎麼說話。”
梁泊感到難以理解:“說話還能忘?這是庸醫吧。”
李遺也不知如何理解,只能將醫師的話原樣複述:“人體奧妙無窮,經絡脈象千變萬化,內因外因都能成為病因,數因相加,病症就會大相徑庭,所以才有各種疑難雜症,這孩子,就屬於疑難雜症裡的。”
梁泊錘錘有些發脹的腦袋:“這都什麼跟什麼啊。”心疼地揉揉幼童的腦袋:“可憐的娃啊。”
李遺卻是樂觀許多,他腦子裡蹦出一個邋里邋遢的人影來,這次回到管城,如果有機會,也許能找到治這啞疾的人來。
不過那都是後話了。
餘下的時間兩人不再出門,就呆在旅館中休息,將幼童扔給梁泊照看,李遺終於有心力有時間好好睡上一覺,卸掉心裡的壓力,長時間的疲累讓他感覺眼皮前所未有的沉重。
一覺睡了一天一夜,當他睜開眼時,窗外還是星夜之色,自己不知何時睡到了靠牆的位置來,梁泊睡在身旁,將大通鋪的其餘客人隔絕在幼童及他之外。
李遺藉著一點月光看見幼童忽閃著大眼睛在看著他,李遺笑問:“怎麼沒睡?”
幼童自然不答,靜靜看著他。
李遺憐愛地揉揉他的腦袋,趴在床邊看了看月亮的方位,自知絕不是睡下那天的夜晚的他踢踢梁泊,二人打算趁早出門,悅禾客棧距離頗遠,二人還有半個時辰的路要趕。
此時的悅禾客棧後院,俞紋理站在二樓,透過小窗看著後院商隊的夥計們將一件件貨物打包,喚過隨從提點到額外檢查水囊、食物、藥品、武器是否已經準備妥當。
當隨從一點點記下時,俞紋理突然想起一事:“那日那個少年,來了沒有。”
隨從搖搖頭:“也許當時只是為了和先生你搭上關係編的由頭呢,這種事兒也不新鮮了。”
俞紋理搖搖頭:“那他為何不要錢,非要跟我同行呢。”
隨從撇撇嘴:“萬一放長線釣大魚呢。”
俞紋理不置可否,還是囑咐道:“按時出發,趕在開門的第一刻出城,在此之前,那少年如是趕得上,就安排到我身邊來,沒來就算了。”
隨從對俞紋理的格外上心頗有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