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沒有那麼著急。”這是謊話。
先不說已經開始行動的詛咒師“荒”,在“三連霸”達成的今天,最直接威脅今川修存在於這個世界的世界意識也該來找他了。
最優解是今川修能在忙於建設(實驗)又被忽悠走的新生世界意識反應過來之前,在這個世界完成自己想要的實驗——降靈術復生。
然後把爛攤子丟在這,恢復記憶之後瀟灑回老家繼續搞事。
“puri,我看見你一直在摸手機,我是說另一部。”仁王異常冷靜,反倒是要走的今川猶猶豫豫,白髮欺詐師勾起嘴角語氣帶著一些嘲笑
“到此為止吧,童話裡勇者屠殺惡龍的時刻,公主和王子結婚的煙火,不都在最盛大的時候閉幕?”
“我們演了那麼多童話劇,哪次劇本是正常的?而且我又不是”
不是什麼?
今川嘴比腦子還快,幸好及時噤聲,身前仁王上挑的狐狸眼意味深長地看著他。
從兩人認識開始到現在,今川第一次抗拒仁王看自己。
避開對視後,又過了一會,發現仁王真就這麼看著自己不說話,今川心底糾纏到一起的情緒忽然像是被點燃一樣,扭頭理不直氣超壯地瞪過去:
“你幹嘛催我啊?連最後一餐飯都不給我吃?今天也是一整天都這麼看我!你就不能——”
再挽留我一次?最後再試一次?那些註定隔著生死的經年執念或許我
情緒亂糟糟的,甚至左右理智,帶動著今川修脫口而出內心想要的事物,卻又因為脹滿心中的梗塞而終止。
三年後的今天,今川修終於認識到,當初自信坦然地說“當青蛙就當青蛙,再最後相信一次”的自己,開出的是比再次被留下更恐怖的子彈。
淺色的金髮隨著主人的頹喪貼在臉上,看他們時永遠像是林中無害湖水一樣的眼睛,真的蒙上了水汽,充斥悲傷和無力。
“哈?怎麼一臉被我欺負了的樣子?piyo?”仁王微微仰起下巴,彎著狐狸眼挑起眉,一邊拉長音調提奧看一邊去看現在已經比自己高的金髮少年。
隨著身高一同變化的還有許多,褪去嬰兒肥之後少年過分銳利的五官完全顯露出來,此刻低垂著眼委屈又傷心的樣子
不是,不會要哭了吧?
之前沒有湊上去看,現在直面今川眼眶發紅的白髮欺詐師笑容緩緩消失,面對無理取鬧還又哭又委屈的金髮貓貓,原本已經水泥澆築、鋼筋作底的心狠狠嘆氣。
“可以自己走,但不許我這樣催你走?喂喂,是你自己非要走的吧?”仁王伸手把低垂著眼睛不說話的貓貓頭抬起來。
“抱歉。”今川眼尾更紅了,眼底晃盪的潭水快要溢位來。
“我才不會說沒事,算了,不擅長告別的人又不只是你一個,更何況你是會心軟的吧?對吧?”
求證的疑問詞,仁王重複了兩遍。
今川修緊抿著嘴沒有回答,順從地抬起頭,但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