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靜下來後,今川修就在原地站定放鬆,安然的調整呼吸,甚至球拍也搭在了肩上。
外人人看來,就是一副安然赴死的樣子。
在那一聲落球聲之後,今川修陸續聽到網球彈跳滾落的聲音,還有幸村精市的聲音。
“別擔心,這是我的球技,醒來後就會好的。不過,如果今川君能給我一個驚喜的話,那就再好不過了。”
在徹底失去聽覺、觸感這些所有感知力前,今川修模模糊糊的還聽到丸井咋咋呼呼的聲音。
“修不動了!這就是滅五感嗎?為什麼修他連掙扎都不掙扎一下就躺平了,果然還是我們太弱了嗎?”
陷入無知無覺邊緣,彷彿又回到昨夜夢的虛空中的今川修:
文太,等我醒來就帶你也試試你崇拜的同學的絕技,別急:)
今川修舔了舔唇,卻並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沒有按照意識做出動作,因為他舌尖味蕾上殘留的糖味也消失了。
視覺、聽覺、觸覺,最後嗅覺和味覺也消失了。
今川修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還好好站著,還是已經像幸村精市之前的對手一樣,倒在了球場上。
意識清醒的被封鎖在身體之內,與昨夜的幽魂遊離並不一樣。
yips,也就是用幸村精市的精神力構築一個牢籠,借用網球的視覺、聽覺為引,將球場上的獵物封鎖入籠。
但就算再霸道的精神力,所構築的也仍舊是假象而已。
意識到這一點之後,今川修再次感受了一下此刻的寧靜。在無知無覺的黑暗之中,金綠色的文字驟然浮現。
“異能力——映象虛妄。”
這個摸清楚構造的牢籠,現在也只是釋放異能消抹而已,一切在預想都很簡單。
可明明是身處五感消失的地方,明明最多隻能看到自身靈魂具現的異能而已。
但在金綠符文剎那的光影中,今川修卻看到了自己——十幾歲時的自己。
已經加入港口的年歲,自己卻沒有穿黑西裝,而是身著一身陌生的狩衣,白底紅紋的祭祀狩衣。
寬大的祭祀衣袍間,隱約露出紅髮男人已經青白的面板,失去所有生機的屍體被珍重的擁抱在懷裡。
席地而坐的少年低垂著頭,看不清神情,無聲端坐在祭臺上。
假的。
太宰大人帶著那個人的屍體消失,是確信的、沒有丟失也被港口文檔案資料記載的記憶。
更何況,太宰大人,也絕不會將那個人屍體交給別人!哪怕是自己!
萬般證據確鑿的否認中,今川修心底的聲音卻不斷低語——那個人就是自己。
那自己,是要做什麼?
還是,已經做了什麼呢?
場邊,丸井一手搭一個,把自己架在仁王和桑原之間,三人沉默的看著這場已經結束的比賽。
金髮少年緊閉雙眼,靜靜站立在中場線後,只有他身上變幻的陽光,吹動他碎髮衣角的微風,證明他不是變成了雕塑。
如果不是知道他陷入了兇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