啦”
塑膠便當盒被掀開的聲音在黑暗的客廳響起,恍惚中的今川修坐在茶几邊上,沒有聚焦的貓眼動了動,從便當上轉移到手裡剛剛發出聲音的盒蓋上。
光線的消失並不影響他的視力,暗沉的深綠色眼中清晰的看到一片細霧凝成水珠,順著透明的蓋子往下滴,在水珠脫離依附接受重力召喚的瞬間被白皙的指尖接住。
回到幼年身體的少年終於收斂心神,慢慢起身摁開了燈。
回頭看著茶几上冒著熱氣的打折便當,空茫茫什麼都沒有,但是又好像被無數資訊猜測包圍的腦海裡,突然出現了第一句明確的話:
啊,我剛剛怎麼出門買的來著?有付錢嗎?
第二句話就是,這時候該抽支菸。
隨後便把這些拋諸腦後,一下靠在了牆上,看著天花板的波浪花紋回想起和自己新老闆討價還價的結果。
凝結的願力用以讓支線世界得以發芽出生,但是終究還是根據主線世界的命定軌跡分流而出的,因此要是沒有足夠的變數那麼支線世界也還是會遵循主線的軌跡或者哪怕過程有變但是結果難以更改。
而網王世界,和平的環境,善良的本性,熱血認真,幾乎沒有足夠的變數。所以世界意識在多次失敗以致於凝結了更多個世界的願力的時候,與其他世界做了交換,引入變數。
而首選就是自己的世界。據新老闆所說,自己的主線世界所誕生的支線世界,幾乎每一個都不一樣,哪怕是配角的抗爭意識都足夠引起變動,所以才在交融的支線中選擇了自己。
而自己的世界意識似乎尤其鍾愛一個黑捲髮的世界支柱,因為喜歡看他每一次明明很害怕卻還是在努力,但是每一次都避不開結局或者乾脆斷絕可能性,堪稱be美學家的繆斯。
在自己的詢問下得知,那位被寵愛的繆斯,只有一個世界挽回了自己的遺憾,還是因為一開始就被“好心”的發了劇本。但是與此同時,他選擇失去得到的可能性。為了避免枯萎,直接拒絕了本應屬於自己的花。
世界意識最後告知今川修,如果要使用別的世界的願力去改變以及發生過的歷史,比如,死者復生的話,那麼世界線會被扭曲,形成兩個世界線——
一個原本的歷史,一個被改變的歷史,而今川修本人回去的將會是他誕生的原本的歷史。
今川修果斷拒絕,如果不是屬於自己的,而是屬於另一個全新的沒有遺憾的今川修的話,除非,自己的世界已經無法彌補。否則,今川修還是希望可以親身得到一切。
別的世界的今川修不是自己,不是經歷過光芒湮滅,日夜難以忘懷而痛苦的改變自身投身黑暗的自己。如果這個世界死去的人,這個世界痛苦的自己,已經造就,並將帶著遺憾走完餘生,那麼另一個世界中不能擁抱的圓滿,只會令自己更加痛苦。
而現在,不就是還有可能性嗎?
自己可不會像那位“繆斯”一樣那麼具有奉獻精神(宰:你回來當著我的面再說一次),只為了能存在一個可能的世界。
“那麼不改變歷史,而是讓死去的人換一個身份復活在正在進行的時間線中,那怕洗去記憶用新身份繼續走完餘生呢?”失去慣常笑容的今川修開口詢問。
這是今川修思考過後覺得可行的,也算是鑽漏洞。
不可以改變過去,那麼讓過去消失的人投影到現在,更改身份得以存在於本就追求變數的未知時間線,這樣就可以順著未來繼續走下去。
但是世界意識馬上就讓他的希望破滅:“已經逝去的靈魂不應出現在正在進行的時間線上,否則會導致過去與現在交迭重影。”
今川修怔了一下,隨即多年堆積的情感猛然一朝決堤,一擁而上令大腦一片空白只能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