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惠自己沒有什麼想要的嗎?”
“沒有什麼想要的,現在已經很好了。”小海膽頭表情平淡得像是早早就失去了世俗慾望。
今川修看向現在才六歲的惠,昏暗中抿著嘴的倔強神情在他眼中清晰可見,就好像可以透過稚嫩的他看到另一個十幾歲的伏黑惠的身影。
看似會暴躁會揍五條悟實際上早就封閉自己,降低對他人和世間的期望,拒絕一切、接受一切、放棄一切,對自己的生命幾乎可以用輕視來形容。
從五條悟笑嘻嘻地說這小子喜歡玩一換一讓他給個祝福buff,把匆匆帶著喜久福趕來的少年推到他面前開始,今川修就知道自己這個看著高冷俊俏的便宜侄子是個“只要我先把自己刀了,別人就刀不了我”的狠人。
但不像他們這個家(瘋人院)的狠人。
他和五條悟不說有人要刀自己就是找死,就算別人沒拔刀他們就可以先販劍出刀。
金髮少年指尖梳理著小海膽的頭髮,垂下眼簾思考著。是因為伏黑甚爾?還是客廳照片裡溫柔抱著津美紀和惠的那個女人?
他可沒想到惠惠六歲就已經這麼想了,之前還以為是惠惠六歲開始帶大不著調的五條貓貓經年累月心累得被帶歪的呢。
差點被遊雲一棍糊臉的五條悟:阿嚏!
“阿拉,但是這樣的惠惠真的好可愛又好可憐啊~”
金髮少年低下頭,在陰影裡剋制了一會,最終還是剋制不住笑起來,抓著一臉無奈的惠抵著額頭蹭蹭。
被捏臉貼貼蹭蹭的伏黑惠面無表情,看著突然又在說變態發言的今川修身後窗簾,眼神毫無波動,還伸出小手拍了拍蹭得他臉癢癢的柔軟金色腦袋。
感覺得到鼓勵的今川修快樂地抱著響應自己的可愛惠惠臉貼臉瘋狂蹭,就像一隻金毛貓貓在吸一隻小海膽。
六歲的惠只覺得臉麻:就是說,咒術師如果要麼是甚爾那樣,要麼都是這樣的話,他以後能不能換一個職業?
陌生的被緊緊抱著的溫度讓惠逐漸睏倦,纖長的睫毛緩緩下垂,混沌中那些低低的聲音也像是夢中傳來一樣。
“惠惠不用害怕,去抓住自己喜歡的就好了,如果喜歡的人放開手不讓你拉住,就”
那就成為他的共犯,毀掉他的退路和猶豫,再展現出他最喜歡的樣子,看著他,流眼淚。再記住把危險都擋在身後,讓死亡都不能突破這一層枷鎖。
迷迷糊糊中等不到下文還有點較真的惠模糊嘟囔:“津美紀會抓住我。”
昏暗臥室中穿著白襯衫的少年輕輕哄著小孩,淺金色發在臺燈微弱光線下就像黎明後第一片染上晨曦的雲。
“我說的是以後惠惠還想要留住的,到時候呢惠惠要有禮貌,鼓起勇氣再問一遍。”
“要是這還不願意那就沒辦法了,直接打斷他的腿吧,打不斷的就打電話給我。別擔心,家裡有人會治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