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瑾玲低聲說:「地穴內不知道日月,也不知道時間,至少也有十來個年頭了吧。」
陳舜說:「我猜我是大半年前被抓進來的,外頭究竟發生了什麼?我的同事們,為什麼沒有來找我?驅委還好麼?」
是了……江鴻明白了,他們既不知道有複製品的事,也因為長期被關在地底洞穴內,早已失去了時間的概念。
「江鴻!」左斜對面不遠處,有人依稀聽見了江鴻的聲音,「是江鴻嗎?!學弟,是你嗎?」
「是我!」江鴻馬上道,「你是誰?」
那是個年輕女孩兒的聲音,這聲音彷彿又有點熟悉,只見隔了幾個洞窟的牢房內,有人嘗試著傾身。
「我是楊飛瑤!」那女孩兒焦急地說,「你還記得我嗎?上回在西安,約你吃宵夜的那個……」
江鴻目瞪口呆,想起那天自己在地底,聽見的楊飛瑤與陳舜的密謀,楊飛瑤前後的反應不一致,終於有了解釋!
「外頭現在怎麼樣了?」楊飛瑤問,「北京那邊還好吧?!」
被關在這裡的驅魔師,起初還認為自己失蹤了,組織一定會派人搜查,遲早有同事來救,但漸漸地,日久天長,一天又一天地等待,導致信心被慢慢磨滅。
江鴻說:「陸修一定會來找我的。」
然而江鴻驀然想到一個危險的問題,如果他也被複製了呢?中途他昏迷過,熒惑若複製了他,而陸修又認不出來……不,陸修一定能認出來。他相信自己既然能認出陸修,陸修也一定能認出自己!
楊飛瑤又問:「驅委找過我們的下落了麼?」
「呃……」江鴻說,「這個問題解釋起來實在太長了,我得先弄清楚,這是什麼地方。」
他拿不準主意要不要告訴楊飛瑤、朱瑾玲等人,她們還有一個「複製品」,在堂而皇之地招搖過市,頂替了她們在外界的存在的事,這件事想想都覺得恐怖。
但是被關了這麼久,這些驅魔師們就沒有推斷出細節麼?也許他們平時互相不認識?
楊飛瑤焦急地說:「我在外頭的最後的記憶,是和陳舜一起出任務,可是真正的陳舜在這裡,起初我還以為是有人用易容術假扮了他,但你說的什麼複製體?」
江鴻示意稍等,再次把頭縮回去,小聲道:「朱老師?」
他連續問了幾次,朱瑾玲才意識到江鴻在叫自己,問:「怎麼?」
江鴻說:「你們能使用法力麼?」
「不行,」陳舜說,「這條鎖鏈通往法陣,正在汲取我們的法力。」
「咱們這個囚室,也許是眾多囚室中的一間。」朱瑾玲說,「鎖鏈通往某個中央法陣,法陣又以地脈為依託,所有的法力都用不了,只要你一動念,力量就會馬上被吸走。」
楊飛瑤又在另一邊低聲道:「江鴻,江鴻!」
「哎!」江鴻說,「學姐!等等!我正在想辦法!」
「你與陸修學長之間,有特別的聯絡方式麼?」楊飛瑤說。
江鴻實在是一籌莫展,他唯一能召喚陸修的,就只有那塊鱗片,但已經被黑暗陳真沒收了。他甚至沒有看清楚,自己是怎麼被送到這地方的,也不知道該如何原路返回到那棟建築物中去。
「為什麼只有我這兒沒有鐵鏈,是個籠子?」江鴻說,「就這麼瞧不起我嗎?連鎖鏈都不給我綁著?」
「你會縮地術嗎?」陳舜在一旁說道,「試試縮地術?」
朱瑾玲說:「也許因為你是學生,法力不強。」
江鴻說:「不是法力不強,簡直就是全無法力。」
另一邊有人也醒了,那人名叫霍然,是個三十來歲的中年人。
「你試試能鑽出來不?」霍然提醒道,「只要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