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假裝雄主還在他身邊。
也幸好有這件睡衣,在其他蟲面前,諾拉還能勉強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假裝自己是隻堅強的雌蟲。
可今天安瑞的出現成為了壓倒他的最後一根稻草,腦袋裡緊繃了一個月的弦徹底繃不住了,諾拉也不知道他自己在說些什麼,只覺得腦子裡亂亂的,特別想哭。
可能真的是被安瑞寵壞了,諾拉乾脆自暴自棄地把臉埋進枕頭裡,哭得像個振動小馬達,兩隻黑色的小觸角也難過地垂在了兩側。
“好了好了,乖乖,乖乖不難受。”安瑞一邊哄一邊輕輕撫摸著雌蟲乾枯的長髮,“現在停戰了,基地很安全,我就在這哪也不去,就陪著我家小諾爾。”
諾拉哭了一會兒,後知後覺地發現好像有點丟蟲。他紅著臉,像個巨大號的毛毛蟲一樣一點一點蹭到安瑞的腿邊,把下巴放在自家雄主腿上,悶悶地說:“對不起雄主,我……我是不是特別煩。”
安瑞俯下身,小心地避開那雙容易害羞的觸角,在諾拉額頭上親了幾下:“別胡說。”
“可是雌蟲不該這樣的。”諾拉抬起頭,一雙蒼藍色的眼睛裡充滿了糾結,“雌蟲應該強大,冷靜,剋制……”
不就是懷個蛋嗎,有什麼可矯情的。
“誰規定雌蟲就一定要強大到沒有弱點。”安瑞輕輕戳了戳軍雌消瘦的面龐,“再說了,我家中將在外面已經很強大,很冷靜了,所以在家裡,完全可以不那麼強大,是不是?”
“那……那您會討厭我嗎?”
諾拉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一些平常問不出口的話居然就這麼從嘴裡說了出來。
話剛出口他就後悔了。
他害怕,害怕雄主的答案不是他想要的,更害怕雄主說些口是心非的話哄他。
“當然不會了。”漆黑的彎眸認真地看著諾拉,安瑞停頓了一下,忽然笑著揶揄道,“更何況,我家寶貝像個湯圓一樣,我怎麼會不喜歡呢?”
諾拉迷茫地眨眨眼:“湯圓,什麼是湯圓?”
安瑞湊到諾拉耳邊,聲音又輕又柔:“就是那種糯嘰嘰的小圓球,外皮又彈又軟,輕輕一咬,就會流出香甜的餡兒。”
諾拉的臉騰一下漲得通紅。
明明雄主實在說甜品,可他就覺得臊得慌,兩隻觸角也羞得擰在了一塊。
“您……您……”諾拉吭哧了半天也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自暴自棄地別過頭,“您太過分了。”
“這不是你主動問的嗎,我又沒說什麼。”安瑞終於忍不住輕輕rua了一把軟乎乎的觸角,“你看,□□彈彈,又甜又糯,是不是,小湯圓?”
諾拉渾身像煮熟了的蝦一樣紅了個徹底,拽起被子蓋住了頭。
雄主簡直太過分了。
他決定和雄主冷戰五分鐘。
嗯,至少三分鐘。
“我艹,好香。”
“聞著好像是咖哩。”
“天啊,炊事班也是出息了,居然會做咖哩了,我記得咖哩還挺貴呢。”
午飯時分,東區食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