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合身的衣服現在卻怎麼也套不進去,急得他直跺腳。
安瑞無奈地指了指諾拉的肚子:“都五個多月了,原來的軍裝肯定穿不上了。”
諾拉如夢方醒一般坐在床邊,怔怔地看著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好像才反應過來,他已經懷孕了。
而且懷孕已經超過二十週,不能上戰場了。
但僅僅是幾秒鐘的功夫,諾拉又回過神來,隨手把軍裝甩在旁邊的架子上,開啟軍用智腦頻繁地重新整理。
然而戰爭剛開始,智腦裡也看不出什麼,諾拉焦急地盯著智腦,右手不由自主地捏住了褲子。
安瑞湊過去拍了拍自家雌君的肩膀:“別擔心,我們肯定會贏的。”
諾拉勉強擠出一個笑,輕輕應了一聲。
安瑞換好衣服,剛要往外走,就被諾拉一把拉了回來:“雄主,外面危險,您別出去。”
“我不出醫院,就去下面看看有沒有什麼能幫上忙的。”
戰爭開始,炊事班肯定忙著往前線送營養液,想也知道這種危險的活肯定不會讓他去,他也只能去樓下看看有沒有傷員需要處理。
精細活幹不了,塗塗藥纏纏繃帶的活他總能幹吧。
“雄主!”諾拉還想勸什麼,但是看安瑞態度堅定,只好嘆了口氣,“那我陪您一起下去。”
“閣下,您怎麼下來了。”
安瑞還沒出樓梯間,就被恰好路過的一名亞雌一聲堵住了。
亞雌看到雄蟲臉色都變了:“您快回五樓,千萬別下來。”
軍醫聲音裡充滿了焦急和慌張,要不是害怕安瑞身後的諾拉,估計就要直接上手把他往樓上推了。
安瑞搖搖頭:“這裡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包紮傷口,運輸貨物什麼的都可以。”
“不用不用,真的不用您。”亞雌一疊聲地拒絕,“第一批傷員應該就要送回來了,您快上去。”
亞雌軍醫話音未落,臨時醫院門口已經停了一艘軍醫專用星艦,數十名護士抬著擔架往返於醫院和星艦,把一波一波受重傷的軍雌抬起來。
亞雌軍醫立刻衝出樓梯間,像陀螺一樣奔波於數十名傷員之間,再也沒空管安瑞了。
安瑞趁機從樓梯口擠出來,剛進樓道就被濃重的血腥味燻得眼睛法疼,胃裡反酸,不由自主地往外乾嘔。
諾拉嚇了一跳,趕緊扶住安瑞:“咱們還是回去吧。”
安瑞擺擺手,閉上眼使勁做了幾次深呼吸,終於慢慢適應了這股血腥味。
他跑到一個護士旁邊:“您好,我是志願者,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
護士正在給一隻整條腿都被鐳射炮炸斷了的軍雌處理被鐳射燒傷的腐肉,根本沒抬頭,快速說:“你幫我壓住他。”
前線麻藥不夠,還得緊著重傷的雌蟲用,像這種缺胳膊斷腿的,在蟲族軍隊裡都只能算是輕傷。
安瑞點頭,上手按住軍雌的肩膀,溫聲安撫:“兄弟,你忍一忍。”
軍雌長著一張圓圓的娃娃臉,應該才成年不久,臉上還帶著幾分稚氣,正呲牙溜嘴地忍著疼。
他的左眼已經被血封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