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君然聽完後整個人像是被定住。
尤其是聽到,“懷孕”“流產”這樣的字眼時,她的唇瓣都在不自覺地顫抖,臉上僅存的一點血色也在瞬間消失全無。
長?達一分鐘的時間,陶君然都閉口不言,眼神?空洞,被人抽掉了骨血一般。
姜晚笙有些被嚇到,她下?意識握住媽媽的手,卻是異常的冰涼發?冷。
寒意從指尖相觸,傳到她的心臟,姜晚笙驀然哽咽,盡力安慰:“媽媽,沒事的,都會?好的。”
“我還在,我會?一直陪著?你的媽媽……”
陶君然宛如聽不到,她看著?空氣,兀自低語:“是夢,這不是真?的。”
剛才的虛夢還在腦海裡徘徊,她覺得自己只是還沒清醒罷了,試圖掙脫出來?。
“這不是真?的。”陶君然的眼淚似斷了線,洇溼了枕頭,她情緒十?分激動
,“不是真?的…”
心電監護儀器發出尖銳的滴滴滴聲音。
姜晚笙完全沒料到母親會?是眼前的反應,她呼吸凝滯,僵愣在原地。
不知所措時,姜承赫迅速從門外進來?,他先是按下病床上方的呼叫鈴,然後牢牢抱住異常崩潰的陶君然,試圖安撫她。
但陶君然像是失了神志,大力地掙脫他的束縛,嘴裡不住地喊叫。
姜承赫側頭,皺眉看著?身後的姜晚笙。
怒斥道:“你和你媽媽說了什麼!”
姜晚笙定定地盯著?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她才醒,你非要這個時候告訴她!”
姜晚笙聲音很小,解釋道:“我不是故意的,我沒想?到——”
“行了!別說了,出去待著?!”姜承赫不想?多言,撂下?一句,就?轉頭繼續勸慰懷裡的妻子,
“君然,你冷靜點。”
“是我,我在這裡,別害怕。”
陶君然怔然三秒,突然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抓住姜承赫的手掌:“承赫,孩子,孩子沒了嗎?”
姜承赫眉心擰得更?緊了,他好一會?沒說話,最後只能輕微地點了點頭。
他甚至連“我們還會?有其他孩子”這樣的話沒辦法說出口,畢竟她的子宮也在手術中被一併摘除。
看到丈夫點頭預設的那個瞬間,陶君然最後一點希望都沒了,她死死咬住嘴唇,鐵鏽味充斥唇腔。
倏地,她垂下?眼睫,扯唇,虛弱地說:“是我的錯,是我害死了他,我連自己懷孕都不知道,還吃安眠藥,是我害死了他啊……”
姜承赫否認:“不是的君然,你沒錯。”
“是我的錯。”陶君然眼眸裡蓄滿了潮溼水霧,她嗓音抖得厲害,“你不知道,我夢到了他,他一遍遍問我,為什麼不要他。”
“他怨我,他恨我不要他。”
陶君然抽噎著?哭喊,手背的留置針瞬時溢位血色。
眼見著?她又要再次崩潰,姜承赫抬高?聲線:“醫生!”
收到呼叫鈴的醫生和護士恰好進了病房,他們立馬瞭然眼前的情況,按著?陶君然,給她打下?一針鎮定劑。
“唰”一聲,床簾被拉起。
醫生在裡側做後續治療,一個護士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