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將它丟棄。
祁琛搬來這裡後,無論上學還是放學,這隻狗都會跟著他。
甚至會自己叼起牽引繩,搖著尾巴跑向他。
好像是認定他為新的主人。
但祁琛從來不會搭理,他從來都是冷漠,繞開它。
低聲告誡它:
“討好是沒用的,不會有人要你。”
一味地示好,向別人展示你的弱點,只會成為別人茶餘飯後的閒聊話題。
而後冠上可憐的名義,投來同情。
實際上,這只是一場笑話,而你,只能全然接受。
好似感受到他的目光,那隻棄犬忽而抬頭。
看到他後,又開始搖尾巴,一下又一下地吠著。
祁琛扯出一抹戾劣的笑容,突然覺得一切都很無趣,活著,又或者死了。
他的指尖一點點攀上邊側的牆面瓷磚。
就在這時,耳朵突然被人捂住。
聽覺裡所有的謾罵與詛咒聲在一瞬間,全然隔離在外,他唇角的笑容一點點變得凝固。
地面上的人影被樹葉切成豎條的形狀,一塊塊,卻被另外一人的塊狀剪影覆蓋住。
祁琛緩緩抬眼,對上一個女孩的眸子。
兩人之間的距離隔得很近,近到他能聞到她身上味道,是混著奶香和荔枝泡沫的清甜香味。
她仰頭,目光不錯開看向他。
幾息後,姜晚笙很輕地和他說:
“別聽。”
“他們不要,我要你。以後我們一起住。”
聲調綿綿軟軟上揚,從含著霧氣的唇瓣中吐出,她篤定地問出一個問題,
“我帶你回家,好嗎?”
蟬鳴仍在聒噪,頭頂的烈日將灼熱全然傾灑。
眼前的畫面宛如被老式柯達相機所定格,過分曝光的取景框裡,一切都是那樣的晦澀、朦朧、不清。
一雙好乾淨的瞳孔中,映著好骯髒的他。
祁琛驀地覺得喉腔發澀,像是有一根無形的牽引繩,順著她的指尖套上他的脖頸。
勒得越來越緊,讓他不得不發出聲音。
嘴唇發麻時——
他聽見自己發出一個單字音節:“好。”
空氣中,盛夏蔓延出一絲絲涼意的微風。
不知何時,樓下那隻棄犬,停止了吠叫。
只是,它仍在無聲地搖著尾巴。
百分百02
王茹仍在哭天喊地。
一句緊接著一句,於人群中心,反覆訴說她的苦痛與絕望。
迴音在樓道里拉得冗長。
方蓉英和鄰里們相視無言,只覺得棘手難辦。王茹虐待孩子的行為確實過分,這毋庸置疑。
但設身處地站在她的立場——人經歷難以接受的意外時會把苦難全然歸結於迷信,說到底,也不過是為了逃避現實。
況且,她畢竟是才失去丈夫的孤孀。
外人總是多抱了幾分寬容,不忍過分苛責她。
就在所有人都不知該如何結束這場鬧劇的時候,兩個短促的字音忽然從角落處傳來,將凝滯的僵局打破。
“阿姨。”
雖然很不情願,但姜晚笙還是秉著要有禮貌的原則叫了聲稱呼,她鼓了鼓腮幫子,杏眼微